聽到這熟悉的口音,救援隊就是一陣頭疼。
偏偏房子還沒租到,不能離開。
韓云豪完全察覺不到自己不受待見,滿臉好奇地看著他們:“我記得你們說過南部基地很擠來著?住不下的話可以來這邊,我們住宅屋里空屋子多的是哩!”
救援隊根本不想和對方多聊,支吾兩聲就想要走。
后悔,剛剛他們?yōu)槭裁匆^來攔人?。?/p>
奈何對方拉著他們不讓走:“這里的房子都是為了幸存玩家準備的,不要別人特意騰地方,都很好很好的,你們參觀過嗎?沒有參觀可以去我家看看,放心好咧,我不嫌棄你們沒見過世面!”
救援隊恨不得捂住韓云豪的嘴巴。
又不好在松蘿面前動手,一個個臊得慌,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直接鉆進去!
韓云豪又想到什么,拉著他們開心極了:“還有哇,等會你們走的時候,記得多帶點咱們這里的土特產回去,你們那邊的人肯定沒用過這么好的東西!”
救援隊已經人麻了。
如果可以,真的很像穿回過去,狠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讓你嘴賤!
讓你屁話多!
讓你做井底之蛙!
……
救援隊頂著其他玩家怪異的眼神,終于面紅耳赤地送走了韓云豪。
既然五人都已經回來了,自然沒有分開住的道理。
索性一起租下了一間溫馨平房。
入住新家救援小隊免不得興奮一陣子。
他們將屋子里里外外看了好幾遍,每一樣東西都稀罕極了,摸了又摸。
直到整個住宅屋都安靜下來,救援隊才終于有了困意,各自回房。
蔡金保是最后一個。
他等其他人都用完了浴室,才不急不緩地走進去。
客廳的復古時鐘已經指向一點,但蔡金保并不在意時間太晚。
他一直有神經衰弱的毛病,在南部基地的時候每天能睡滿三個小時就已經很好了,現在換個地方肯定會失眠。
無法深度睡眠是一種很痛苦的事情。
大腦無時無刻在運轉著,密密麻麻的刺痛從大腦內部扎向頭皮,疲憊和焦慮無時無刻蠶食著僅剩不多的理智,身體日復一日變得沉重,好像一不注意就會徹底沉入深海。
蔡金保雙手撐在洗手池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爬滿紅血絲的眼球,眼下無法忽視的青黑,格外棱角分明的下顎線和顴骨。
要不是開著燈,怕是會讓人以為鏡中的是喪尸。
蔡金保錯開視線,低聲自我調侃:“這副丑樣子,怕死也看不了幾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