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飛又喝了幾口酒,才開始慢悠悠的解釋道:“這流星訣我已練了有二十多年,當我練到流星五十六斬時,我的容貌便停在了那一年,那年我剛好二十歲。但是那時我并沒有意識到,直到過了這么多年,我容顏未變,才明白其中道理?!?/p>
“流星五十六斬?方才我聽哥哥……”似乎是想到這樣稱呼不太妙,又立即改口道:“我聽前輩說是流星八十六斬?”
“是的,”柳云飛接著緩緩道:“我十八歲開始練,兩年之內(nèi)便迅速的練到了五十六斬,但這往后到八十六斬,卻整整花了二十年光陰,如今是更難寸進?!彪m然說到后面他的話語中有一絲遺憾,但是他的語氣卻十分的平和。
“那前輩方才出手的便是流星五十六斬嗎?”吳俊泉雖然是詢問的口氣,但心中似乎已確定。
“你很聰明,這十五陣中我只會出手流星五十六斬來考驗?zāi)銈?。你們能過三十六斬就算過關(guān)?!绷骑w瞥了一眼祭臺處打坐運氣的陶水仙,輕聲問道:“那人是你的師兄?”
“是的!”吳俊泉立馬點了點頭。
“以你師兄的身手,在江湖上必然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他若不是內(nèi)力損耗巨大,必然也可以破我的流星三十六斬。而你更強,直接破了我的流星四十八斬,甚至挑掉了我手中的劍。這么多年,你是第一個。”
“我已然是盡了全力了,當時以為前輩要殺我們?!眳强∪獞M愧的低下了頭,后悔不已。
此時的吳俊泉還單純的很,因為自己當時起了殺心而感到羞愧自責(zé)。
柳云飛卻沒有笑:“你的體內(nèi)似乎有一股寒毒,你身體大部分的內(nèi)力都是在壓制它。若非是它的影響。我都不敢想象你真正的實力有多高……”
“前輩已經(jīng)知道我體內(nèi)的寒毒……”從小到大這都是吳俊泉一直想保守的秘密,他不想讓別人看見他虛弱的一面。
此時他的秘密就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柳云飛眼前,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很奇怪,像你這種寒毒你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绷骑w問道。
吳俊泉陷入了沉思,過了很久也沒有回應(yīng)。
久到柳云飛以為他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
卻聽到了吳俊泉低聲的回答:“是的,我本該早已是個死人的。”
柳云飛原本是在喝酒,聽到吳俊泉這樣回答,柳云飛輕輕放下手中的酒壺,柔聲道:“如果你愿意說我愿意聽聽你的故事?!?/p>
吳俊泉看了眼柳云飛,似是感受到了對方平靜的暖意,便緩緩開口道:“我從記事時起便知道自己體內(nèi)有寒毒,至于它是如何形成的?我并不知道。從小我和爺爺一起生活。聽爺爺說,我尚未滿月時,便中了寒冰掌,原本當場就沒了。是爺爺拼盡全力,才勉強撿回了我半條命?!?/p>
他靜靜的訴說著,并沒有發(fā)現(xiàn)陶水仙和月兒彎已經(jīng)默默的站在他身后。他們一致的默契,腳步很輕。
“爺爺不肯放棄我。帶我去了漠北之地。耗盡半生修為,為我驅(qū)毒。若我是個成年男子也就無虞了。但當時的我還是一個嬰兒。強烈的寒冰毒幾乎毀了我的根本,爺爺救我無非是與死神搶人。我不知道我多少次死里逃生。至今我也不明白爺爺對我的生死為何如此執(zhí)著?小時候我總是泡著藥浴。哪怕那些藥都是天價難求。爺爺也一一為我尋來。每每到了寒冬,我的身體酷受寒毒的折磨。爺爺都會用他的內(nèi)力幫我驅(qū)走寒毒。讓我堅強的活了下來。”
說到此處,吳俊泉情不能自已,雙眼已泛紅,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接著道:“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慢慢的長大。我的身體漸漸的可以與寒毒和平相處。原本一日一泡的藥浴,現(xiàn)在也只需要十日泡一次。如今,我進入了生長發(fā)育期,寒毒日漸變?nèi)?,發(fā)作的時間越來越遲,無需再像兒時那般,受那樣多的寒毒之苦啦!也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習(xí)練武功,劍術(shù)。慢慢的便可以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