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曲家的女兒,這一進門便要掌權(quán)。
但今日之事的確是他們王府理虧,若此時不答應(yīng),果真讓她在新婚之夜哭鬧著回了曲府,那明日一早又要鬧得滿京皆知,還不知會惹來多少閑話。
平南王妃當下便有了決定,握著曲瑜珺的手,道:“你且安心,待明日母妃便命人將你們沂闌院對牌拿去給你,院內(nèi)所有小廝婢女們的身契到時也一并交給你。
”“母妃一早便盼著你進門,好幫母妃分擔一二,只是你初來乍到,許多事情一時不好上手,就先將府中花木園藝這塊兒交給你,至于其他的,你先跟在母妃身邊歷練歷練如何?”曲瑜珺原也沒指望一上來就大權(quán)獨攬,眼下便見好就收,“多謝母妃體恤,瑜珺不求其他,只望不被府中人看低也就滿足了。
”平南王妃又出言安慰了一番,曲瑜珺這才告辭離開。
一直到回到新房,錢媽媽才終于忍不住將心中的擔憂說出口。
“姑娘今日這般主動爭權(quán),只怕王爺和王妃心中會對姑娘生出偏見來。
”曲瑜珺揉了揉自己的脖頸,不以為意地道:“偏見?我本來就是要爭權(quán),算不得什么偏見。
我嫁過來既得不到丈夫的尊重,那自然是要將掌家權(quán)握在手中,兩頭總得落得一頭,不然在這王府里,豈不是人人都可以踩我一腳?讓他們知道我不好惹總比讓他們以為我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要來得好。
”今日從早忙到晚,方才又去平南王和王妃的面前哭訴了一番,曲瑜珺也很累了,洗漱之后,很快便沉沉睡去。
翌日,錢媽媽早早喚曲瑜珺起床,照規(guī)矩,今日一對新人要一起給長輩請安。
只是昨晚世子就那么離開了,今晨恐怕不會陪著姑娘去給王爺和王妃請安了。
曲瑜珺卻并不在意此事,反正做錯事的又不是自己,該心虛的是他們。
不曾想,曲瑜珺穿戴完整之后,那在新婚之夜棄新娘而去的傅凜重新出現(xiàn)在了新房之中。
“聽聞你昨夜去父王和母妃那里哭訴了?”傅凜站在珠簾后,看著對鏡整理釵環(huán)的曲瑜珺問道。
“世子既然都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還來問我做什么?”確認穿戴無誤之后,曲瑜珺起身便往外走,在經(jīng)過傅凜身邊時,亦是目不斜視。
傅凜只得隨后跟上。
怪不得昨晚自己的那個提議,她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原來是在心中已經(jīng)有了她自己的打算。
新婚的夫妻兩個,一路沉默著走到王府主院。
主院內(nèi),王府的所有主子都已經(jīng)到齊,除了主位上的平南王和王妃外,下面還坐著平南王的兩個侍妾、幾個庶子、庶媳婦,以及兩個未出嫁的庶女。
曲瑜珺準備的見面禮無非就是一些繡品,自從知道傅凜和趙清清的事情之后,她也懶得自己親手繡,只讓曲府里的繡娘代勞了。
莫說是這些人看不出非她親手所繡,就算看得出,誰又會開口點破呢,畢竟這件事是傅凜理虧在先。
一番客套話之后,平南王便開口讓新婚的小夫妻倆回去自己的院子。
縱然是發(fā)生了昨夜那樣的事,平南王依舊還指望著傅凜和曲瑜珺兩個能在相處中生出感情來,好讓兒子能早點放下那個商戶女,安安生生地過日子。
但顯然傅凜和曲瑜珺都不這么想。
兩人回到沂闌院之后,一個進了臥房,一個呆在書房,兩廂互不打擾。
甚至,當天晚上傅凜直接就睡在了書房,曲瑜珺連派人去問他一聲都不曾。
就這么一直到了回門那日,傅凜倒也乖乖地陪著曲瑜珺一起回了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