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驍站在侯府庫房內(nèi),指尖拂過積灰的木箱。
自孟青吟有孕后,府中事務(wù)雜亂無章,他今日親自來清點(diǎn)舊物。
“侯爺,這箱是您三年前遇刺時(shí)隨身之物。”
老管家掀開一個(gè)檀木箱,“當(dāng)時(shí)血衣都已焚毀,只余這些……”
晏驍目光忽然凝在箱底一角。
那里露出一抹褪色的紅。
他撥開雜物,抽出一方殘破手帕。
帕角繡著歪斜的茉莉,被血浸透的花瓣已成褐色,唯有花蕊處一點(diǎn)金線仍閃著微光。
“這是……”
他瞳孔驟縮。
孟青吟女紅極差,從不肯碰針線。
而茉莉……是孟離淺喜歡的花。
記憶如潮水涌來——
“去查?!标舔斆偷剡o手帕,“三年前我遇刺那晚,孟大小姐在哪?”
十日后,京郊破敗農(nóng)舍前。
“侯爺,人找到了?!笔绦l(wèi)壓低聲音,“是孟大小姐當(dāng)年的貼身丫鬟春桃,被二小姐發(fā)賣后,由老夫人暗中贖出安置在此?!?/p>
柴門“吱呀”推開,正在紡線的女子驚得摔了梭子。
待看清來人,她臉色刷白,撲通跪地:“侯爺饒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晏驍將染血手帕擲于地上:“這帕子是誰的?”
春桃盯著帕角茉莉,突然淚如雨下:“是小姐的,那晚她冒雪背您回府,十指凍得鮮血淋漓,卻堅(jiān)持親自給您吸毒包扎……”
“說清楚!”晏驍一把拽起她,目眥欲裂。
“那年臘月初八,小姐去城外,回程遇見您倒在血泊里?!贝禾覝喩戆l(fā)抖,“她撕了貼身帕子給您止血,又用嘴吸出箭上劇毒,守到第三日您退燒,她卻昏死過去……”
晏驍如遭雷擊。
那夜他半夢半醒間聞到的茉莉香,觸碰到的冰涼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