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要她知難而退罷了,可她不要。
又輸了兩把,她從失敗的教訓里汲取了經驗,覺得自己漸漸上手了,抬眼小心看著周太太,對方輕笑一聲,“今天也玩累了,散了吧?!?/p>
季薰垂下眼簾,乖巧地站起來。
周太太把牌友都送走了,自己慢悠悠從樓梯上下來,后面亦步亦趨跟著季薰。
周太太好像忘了她是自己找來的,隨手叫她端茶遞水,季薰一一照做。
怪得很,周太太心說,講這姑娘是個瘋女人,依自己看來,也不算瘋。
她心里是門兒清,知道周云起那邊死纏爛打也不會拿她怎樣,到了自己面前,就知道做小伏低了。
周太太喝著她端過來的茶水,問:“你是做花匠的?”
“是,大學學的是景觀設計,畢業(yè)后就做庭院景觀維護工作了?!?/p>
她盡可能說得體面一點,那點心思讓周太太的神色更加的不屑。
周太太的不屑一閃而過,揮揮手,叫她去庭院里看看,“你去庭院里瞧瞧那些植物,叫你回來的時候,我要考你?!?/p>
季薰不明所以,周太太卻什么也不提。
一整個下午,季薰都在庭院里。
她來的時候過了飯點,周太太似乎沒把這件事放心上,她摸了摸肚子,嘆氣。
周太太看起來不好相處。
可是她愿意見自己,考驗自己,那反倒是機會。
到了午后四點,周太太的侄女來了,一對年紀相仿的姐妹,二十歲的年紀,花一樣的好看。
女孩們討要她手上的新鐲子,周太太笑盈盈地從匣子里拿出來,給了一對新的。
她寒暄一番,叫她們把院子里走動的陌生女人喊來。
季薰急忙進來,問她:“太太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周太太依舊是含著笑的。
她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的匣子往桌子上一推。
示意她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