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抗拒（第3頁）

她想起葉連宛。

看到周頌雪滿手鮮血的時候，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那只手和已經死掉的葉連宛沒有關系，她知道。

但事情發(fā)生的當下，她只剩本能，那就是把手伸向站在懸崖邊緣的人。

“葉連宛”是一個咒語，她永遠不能解開。

張管家晚些過來，她如實說了剛才的突發(fā)情況。

他沒呵斥她自作主張的越界，只叫她在陽臺談話。

晚風柔和，從陽臺上一眼望去，庭院里栽種的黑松格外顯眼，高低漸次，沙礫石子鋪著青白的石板小路，雖然復雜，但看得出精心的設計和養(yǎng)護，讓人見了心里松快。

葉蓁蓁吹了會風，那股纏繞不去的血腥味似乎沖淡了。

張管家的聲音有些憂慮。

“少爺看不見，有時會發(fā)生些意外，這些都需要你及時處理，你今天的做法，其實很沖動，但趙醫(yī)生不是住家醫(yī)生，驅車過來需要時間，你也不算做錯?！?/p>

“但你似乎驚魂未定，是不是覺得害怕，無法接受？”

葉蓁蓁不知道這有什么值得害怕，受傷緊急處理是必要的，而她的恐懼……也只是因為葉連宛，張管家這樣問，是在試探什么？

沒有思緒，她套出萬能的應答公式：“我之前在殘障機構做過志愿者，也接受過意外應對方式的培訓，相信我可以處理突發(fā)情況，張管家，你可以相信我的能力?！?/p>

那顯然不是張管家想要和她談論的。

張管家面帶微笑，倚靠著欄桿，看著她：“小葉，你很聰明，但在這個房子里，僅僅是聰明，也許并不夠用?！?/p>

她不懂張管家意有所指的東西是什么，但他沒有再說，她也不再追問。

夜色平靜，花匠瑪格還在庭院里欣賞她的黑松，抬頭看到他們，熱情地招招手。

葉蓁蓁第二天送餐進去的時候，房間里似乎空無一人。

房間和客廳一樣，大而空，一覽無余，她回身要退出來，

如同影子一般的周頌雪毫無預兆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她被嚇了一跳。

“二、二少爺，我來送早餐?！?/p>

她這次看清了他的長相，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她肯定在哪兒見過周頌雪。

他很高，也比葉蓁蓁以為的還要再年輕，她仰著頭，看男人微微低垂的視線，眉眼深深，臉上血色稀薄，像電視上溫柔和氣的漂亮男二號。

然而男二號薄唇微啟，說出來的話并不溫柔和氣。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