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的話像是一把刀一般,從頭頂直插心臟。
他哭著抱住醫(yī)生的褲腳,
“怎么會(huì)?醫(yī)生,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好不好?”
“剛剛…剛剛阿姨還跟我說他在哭呢,怎么會(huì)?”
他再也忍不住哭聲,不斷地嘶吼著,
“醫(yī)生,醫(yī)生我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我就這一個(gè)孩子,我只有他了”
淚眼模糊間,阮清清走出門,皺著眉頭厲聲道,
“周承宇,我讓你別吵景行休息,你聽不見嗎?一個(gè)高燒,幾天就好了,你在這里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可小寶他已經(jīng)”
“怎樣也不能哭,我肚子里還懷著景行的孩子呢。”
她一句話,生生地將他所有的委屈都堵了回去。
原來,她是真的不愛他了,
所以哪怕他們的孩子沒了,在他心里,也無足輕重。
靜默了兩分鐘后,眼淚無聲無息地流著,他抱著孩子緩緩起身,照著原來的血路,離開了病房。
走廊的路那樣長,他覺得自己都走完了一生,卻依舊沒有看到盡頭。
腦海里像是放電影一般回憶起從前,
他記得,阮清清沒失憶前,最是寶貝她的肚子,每天晚上都會(huì)給肚子里的小寶講故事。
如今,小寶才來到這世上不足一年,便已經(jīng)匆匆離開。
阮清清甚至,都沒抱過小寶一次。
三天后,周承宇將孩子安葬好后,回到了家。
卻未曾想,剛一進(jìn)門,薛景行便拉著他的手挑釁道,
“承宇哥,你看這件西裝怎么樣?”
他默默看著,心臟已經(jīng)痛到麻木。
一旁,阮清清解釋道,
“我得給景行一場婚禮,那天你害得我一激動(dòng),感受不到孩子的呼吸,一去檢查,竟然流產(chǎn)了。那是我和景行的第一個(gè)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