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阮清清失憶后,這還是第一次對他那樣體貼入微。
四目相對,女人的眸子干凈清澈,
他幾乎沒有任何防備便將湯送進了喉嚨內。
可越往下喝,他卻覺得越來越暈。
半睡半醒間,刺眼的燈光照在眼睛上,
他想睜開雙眼,卻眼皮卻使不上半點力氣。
腹部的痛感傳來,他感覺那里好似有一把刀子在攪動著。
耳邊,傳來醫(yī)生的聲音,
“阮清清,你確定真的要這樣做嗎?周承宇現(xiàn)在受了傷,你就要拿掉他的一顆腎…”
拿掉一顆腎?
周承宇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下一秒,他聽到了阮清清的聲音,
“我顧不了那么多了,要不是這次景行住院檢查,還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腎有問題?,F(xiàn)在想想只覺得后怕,萬一哪天景行要是不在了,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要了他的命!
周承宇聽著,心中早已千瘡百孔。
怪不得
怪不得她給他熬湯,他還以為是他想起什么了呢。
原來,她是為了薛景行,為了他的命??!
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他不由得想起三年前,
他像往常一般在菜市場賣魚,晚上收工時,卻被人從背后捂住了口鼻,
肥厚的手掌不停地在他身上游走,油膩的氣味鉆進他的鼻腔,
他一個轉身,躲過了男人愈加強烈的侵犯。
可下一秒,男人卻掏出了刀子,
他來不及反抗,眼瞅著刀子快要刺進他的腹部時,阮清清擋下了那一刀。
也正因此,阮清清沒了一顆腎。
如今…他也算是還給她了。
再次醒來,周承宇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一旁,育兒嫂抱著孩子站在窗邊哄著。
見他醒來,育兒嫂連忙將孩子抱了過來,
“周先生,你可算醒過來了。孩子發(fā)著高燒,一直哭鬧,這會兒已經暈過去了,你快帶小寶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