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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平息后的第三日,我被宣入皇宮。
金鑾殿上,皇帝端坐龍椅,文武百官肅立兩側。
“沈決,朕念你父祖功勛,又感你忠心可鑒,特擢升你為鎮(zhèn)北王,食邑萬戶,位同親王!”
滿朝文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可是開國以來加封的第一個異姓王,地位僅次于皇室宗親。
我跪地行禮:“臣,謝陛下隆恩。”
皇帝繼續(xù)宣旨:“柳承、林遠二族及其黨羽,已全部拿下。謀逆主犯斬立決,其余成員流放漠北,世代為沈家守陵贖罪!”
昔日權傾朝野的兩大家族,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押送囚犯的車隊啟程北上,京城百姓聞訊而來,圍觀昔日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如今淪為階下囚。
她那華貴的衣裳已被換成粗布麻衣,曾經(jīng)精致的發(fā)髻散亂不堪。
“看啊,這就是那個被抄家的相府大小姐!”
“聽說她嘲笑過鎮(zhèn)北王,還逼人家給她做贅婿!”
“這下好了,整個柳家都完了!”
后來據(jù)北疆回來的商人所說,柳夢琴被安排在守陵人的營地中做雜役,每日要打掃我祖父和父親的陵墓。
那里冬季寒風刺骨,夏季烈日炙烤,她那嬌嫩的肌膚很快就變得粗糙龜裂。
林浩則被派去修繕陵墓周圍的圍墻,他那雙曾經(jīng)只會揮霍享樂的手,如今磨出了厚厚的老繭。
據(jù)說每當他經(jīng)過我父親的陵墓時,總會跪地痛哭,祈求寬恕。
皇帝親自陪我來到皇家工坊。
天下最好的玉石匠人,用國庫珍藏的千年胡楊木,重新為我修補、雕琢了那塊已被燒成焦炭木牌。
“鎮(zhèn)國安邦”四個字,比原來更加工整有力。
可是木牌上依然留著裂痕。
“殿下,這道裂痕我們實在無法修復。”老匠人滿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