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沒注意到,他越來越敷衍的態(tài)度。
也不是沒有懷疑,他總拿上峰委以重任為由,時常夜不歸府。
只是,我念著舊情,和曾經(jīng)那年少時的真心承諾罷了。
7
「沈霜地——」
朱遠洲不敢置信,他雙眼赤紅,伸手就抓住了我。
他的手用了十足力氣,我感到胳膊一陣刺痛。
我怒喝:
「繼續(xù)掌嘴!」
又是兩巴掌上去,終于讓朱遠洲冷靜了下來。
他放開握著我胳膊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柳氏甩了甩手,呵斥道:
「長公主為尊,駙馬卑;長公主是君,駙馬臣。駙馬膽敢直呼長公主名諱,乃是以下犯上,大不敬!」
朱遠洲的瞳孔緊縮了一下,似乎不能接受我對他態(tài)度的改變。
我何曾,和他計較過什么名諱稱呼這樣的小事!
我將廣袖撩起,小臂上五個鮮紅的指印微微發(fā)腫。
朱遠洲只看了一眼,就心虛地別過頭。
我看他這副死也不愿低頭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我這里,早已忘記了尊卑。
真是我慣壞了他們父女!
我垂下了眸,掩去了眼底的森寒。
「駙馬并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啊,既然如此……」
柳氏又抬起了胳膊,朱遠洲這才咬了咬牙,緩和自己的語氣,低聲道:
「殿下,是臣莽撞了……」
他倒是很久沒喊我「殿下」了,這聲「殿下」格外生硬。
「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還是有什么人在殿下面前挑撥離間……」
朱遠洲邊說,邊看了旁邊的柳氏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沒有錯過他眼中的怨毒,冷笑一聲:
「杏花巷的宅子有些小啊,要不要給你換一個?」
朱遠洲的臉色驟變,身子一晃,趕緊用手撐住了桌沿。
8
壽宴結(jié)束那刻,暗衛(wèi)調(diào)查來的消息,已經(jīng)呈到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