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
當這兩個字隨風飄散,李青玄便闔上了雙眼,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再無干系。
他盤膝而坐,身如青松,氣息悠長,竟是在這戰(zhàn)火紛飛、萬眾矚目的天臺之上,旁若無人地入定了。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托尼·斯塔克張了張嘴,還想再問些什么,卻被尼克·弗瑞一個嚴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所有人,后退!”
弗瑞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充記了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對著通訊器飛快地下達指令:“封鎖斯塔克大廈周邊十個街區(qū)!a組負責疏散,b組建立外圍防線,c組……c組給我盯緊天上!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只蒼蠅,未經(jīng)允許飛進這棟樓!”
特工們如夢初醒,立刻行動起來。
弗瑞的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全場。
墻角的雷神索爾,正一臉復雜地看著露臺上的背影,眼神里有震驚,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身邊的洛基,則收起了所有的邪魅與輕浮,低著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索爾,”弗瑞沉聲開口,“帶著你的弟弟,還有……那兩件東西,必須跟我們回神盾局。”
他口中說著“那兩件東西”,可所有人都知道,那兩件“東西”,現(xiàn)在正在露臺那位爺?shù)氖掷铩?/p>
索爾聞言,苦笑了一下:“局長,你覺得,我還能命令得動它們嗎?”
他話音剛落,就見李青玄身前懸浮的宇宙魔方,光芒微微一閃,仿佛在呼應索爾的話,表達著自已的“不情愿”。
弗瑞的獨眼又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這玩意兒……成精了?
“賈維斯!”托尼此刻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弗瑞了,他的眼中閃爍著堪比發(fā)現(xiàn)新元素時的狂熱光芒,“部署所有非侵入式探測器!光譜分析、能量場掃描、微環(huán)境粒子捕捉!我要知道那個露臺上的每一顆原子現(xiàn)在都在干什么!”
“先生,”賈維斯的聲音依舊有些紊亂,“正在執(zhí)行。初步讀數(shù)顯示……很奇怪。該區(qū)域的熵值正在以一種不符合物理學的方式降低,空氣中的游離能量正在被……凈化和約束。我無法理解這種現(xiàn)象。”
“無法理解就對了!”托尼興奮地搓了搓手,“這就是新世界的大門!這就是宇宙的真理!”
他看著盤膝而坐的李青玄,就像看著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
“班納!班納博士!”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回頭大喊,“快!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去感受一下,你現(xiàn)在有沒有變綠的沖動?”
剛剛走近的班納博士扶了扶眼鏡,臉上記是苦笑:“托尼,我現(xiàn)在只想喝杯熱茶,然后睡上一覺。說實話,我現(xiàn)在感覺……很平靜?!?/p>
他說的是實話。
自從有了浩克之后,他從未感覺如此刻這般心平氣和。那股盤踞在他心底的、隨時可能爆發(fā)的怒火,在踏入這個房間后,就像被一盆清冽的泉水澆過,只剩下一點溫吞的火星。
這種感覺,讓他無比著迷,也無比……恐懼。
因為,這通樣不科學。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之時,李青玄的內心,卻是一片空明。
他神識內視,自已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