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可是爸爸從蘇富比拍回來的古董!我提高聲調(diào),目光意有所指地掃向林小柔,剛才誰去過我的更衣室?
立刻會意:西奧多拉好像只有梅去過洗手間?那邊離更衣室很近呢。
我沒有!梅終于開口,聲音微微發(fā)抖,我根本不知道更衣室在哪里
那就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包吧。林知言步步逼近,清者自清,不是嗎?
周圍賓客開始竊竊私語,看梅的眼神充記鄙夷。林知言得意地揚起下巴,伸手就要去奪她那個廉價的帆布包。
宴會廳的水晶燈刺眼得令人眩暈,梅站在人群中央,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裙擺,指節(jié)泛白。她那條洗得發(fā)白的淡藍色連衣裙上,還殘留著林知言潑灑的紅酒漬,像一朵被碾碎的野花。
我……我真的沒有偷項鏈……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幾乎被周圍的竊竊私語淹沒。
林知言站在香檳塔旁,紅唇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優(yōu)雅地晃動著高腳杯。哦?那為什么有人看見你鬼鬼祟祟地進了我的更衣室?
梅的睫毛劇烈顫抖著,眼眶通紅,卻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她本能地望向人群邊緣——那里,萊奧波德正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
他是整個宴會廳里唯一沒有露出鄙夷神色的人。
梅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提起裙擺,踉蹌地穿過人群,跌跌撞撞地跑到萊奧波德面前。
會長她仰起臉,聲音破碎,求您……您相信我,我沒有偷任何東西……
她的指尖幾乎要觸碰到他的袖口,卻在最后一刻瑟縮著收回,像是怕自已的卑微會玷污他昂貴的西裝。
萊奧波德垂眸看她,冰藍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緒。
林知言嗤笑一聲:萊奧波德,你不會真信這種下等人的狡辯吧?
梅的呼吸幾乎停滯,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她知道自已此刻像個小丑,可她別無選擇
宴會廳的空氣驟然凝固。
既然有爭議,查監(jiān)控不就行了?塞巴斯蒂安·費爾法克斯晃著香檳杯提議,鏡片后的眼睛閃著玩味的光,索恩家的宴會廳,總不會連監(jiān)控都沒有吧?
管家擦著汗看向林知言,林知言正在補口紅的動作驟然停頓,玫瑰金的唇膏咔地折斷——監(jiān)控會清晰拍到她十分鐘前如何把鉆石手鏈塞進梅的手包。
萊奧波德輕輕放下香檳杯,冰塊的碰撞聲像給這場鬧劇敲響警鐘。
恐怕不行。他撫平西裝袖口的褶皺,聲音帶著貴族特有的慵懶優(yōu)雅,系統(tǒng)正在升級,索恩家主說今天不能啟動。是吧
“正是,太不湊巧了”
他說謊時睫毛都沒顫一下。作為圣約翰家族的繼承人,這套說辭就像他每日必喝的伯爵茶一樣自然。
西奧多拉立刻會意,高跟鞋嗒地踩在梅的裙擺上:需要什么監(jiān)控?贓物都從她包里翻出來了!她拎起鉆石手鏈在梅眼前晃動,鏈扣上還沾著梅包里橙子的清香。
梅仰起蒼白的臉看向萊奧波德:我真的沒有
這位小姐,萊奧波德突然打斷,灰藍色的眼睛冷得像慕尼黑冬日的湖面,你是在質(zhì)疑我未婚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