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嬋輕輕一笑,語帶嬌嗔道:“三哥莫不是傻的?這種事情,當(dāng)然得是你情我愿啊,況且她已為人婦,什么不懂?這種暗度陳倉之事,想來她也是不敢張揚(yáng)的,到那時(shí),只怕想要費(fèi)心費(fèi)力的瞞住此事的,就不是三哥你了,她若想安穩(wěn)的做她的少夫人,少不得要將這段露水情緣瞞的死死的?!?/p>
這話一出,又引的云享心猿意馬了一陣,不過,也只是一瞬,他便遲疑的看向她:“你倒是想的輕巧,可曾想過,她好好的做著陸家少夫人,怎會甘愿與我……做回夫妻?”
云嬋低頭笑了,似是嘲笑他的天真,嘆息著搖了搖頭,支著下巴將他看著,眼里笑意未減。
“三哥啊,有秋月這個(gè)前車之鑒,難道你還怕,以你的魅力,辦不了一個(gè)陳稚魚嗎?”
云享呼吸漸重,欲望和貪念占據(jù)上風(fēng),再度看她時(shí),眼底漫出輕淺笑意,明知她提這事,是有心為難陳稚魚,但對自己來說,到底是自己占了便宜。
“嬋兒這般說,想來是心里已有對策了?!?/p>
見他已經(jīng)沉淪,云嬋朝他走近,雙眸媚眼如絲將他看著,靠近他,妖媚的香氣不斷鉆入他的鼻息,她啟唇,輕聲道:“只要三哥應(yīng)下,嬋兒便可為三哥,圖謀一切,保證……不會有任何麻煩?!?/p>
云享呼吸深重,腦子里已然被美色占滿,不光是那絕色美人,他還想著陸曜,如今風(fēng)光無兩,嬌妻在側(cè),人生真真是圓滿……
可人,怎么可能會一帆風(fēng)順呢?
名利、官位、嬌妻,他都占了,何其不公?
他忍不住就想去動(dòng)一動(dòng)他的女人,屆時(shí),他頭上戴頂綠,一定比那官帽還要好看。
……
書房內(nèi),陸曜聽著那端傳來的齷齪言語,只覺一股戾氣直沖頭頂,猛地?fù)P手掃落案上一套霽藍(lán)釉茶具。
“哐當(dāng)”——
碎裂聲震耳欲聾,驚得寂靜空氣碎成一片。
動(dòng)靜之大,惹了主屋里陳稚魚的清凈,聞聲忙快步過來,見魏忠魏恒二人垂首侍立,脊背繃得筆直,竟似連呼吸都忘了,腳下不由一頓。
她在五步外站定,柔聲輕喚:“夫君可是在議事?我方便進(jìn)來嗎?”
那溫潤嗓音如清泉入沸釜,陸曜胸中翻騰的怒火稍稍一滯。
眼眸微厲,他揮手令退二人,沉聲道:“進(jìn)來吧?!?/p>
陳稚魚應(yīng)聲而入,與忠、恒二人交互而過,目光先掠過滿地狼藉的碎瓷,給身后的愿柳遞了個(gè)眼色。
愿柳垂著頭半句話也無,手腳麻利,取來笤帚抹布,片刻便將地上收拾干凈,而后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這廂,陳稚魚走到陸曜面前,見他眸色沉沉如潑墨,唇邊還凝著未散的戾氣,便放輕了聲音:“夫君這是怎么了,怎氣成這樣?”
陸曜抬眼望她,白日清光讓她瓷白的小臉透著粉紅,烏發(fā)綰成規(guī)整的婦人髻,鬢邊卻垂著兩縷碎發(fā),襯得那張臉愈發(fā)顯嫩??粗@張臉,他難以忽視二人相差八歲的事實(shí)——她還是這般青澀,純摯。
這樣的她,惹了多少窺伺的目光?懷王是一個(gè),如今竟連云享那腌臜東西也敢動(dòng)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