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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廂房,陳稚魚依舊在門口等他,兩人見了面,他也未隱瞞,直道:“那人沒挨刑法就供出了幕后主使,阿魚猜是何人?”
陳稚魚想了想,似玩笑,也只能想到這么個人,道:“總不見得,是懷王他們現(xiàn)下就想對陸家動手,所以來了這一手吧?”
陸曜看著她,半晌不語,陳稚魚滯住,遲疑反問:“難道真叫我蒙對了?”
陸曜沉了沉氣,道:“他說是受太子指派,是皇后的命令?!?/p>
陳稚魚“哈”了一聲,隨即心情沉重復(fù)雜起來,眼眸微轉(zhuǎn),冷冷哼道:“愚蠢!以為這樣的栽贓之法,就能離間陸家與太子的關(guān)系?”
“你不信?”
“我為何要信?太子與皇后沒有任何理由來對陸家出手,況且皇后出身陸家,此事他說任何人都還要費心去查,唯獨說皇后和太子,那指向就太明顯了?!?/p>
誰視皇后與太子為畢生之?dāng)?,誰就是那個兇手。
陸曜眸光閃爍,他想說皇后與陸家的關(guān)系,并非她想的那般,但眼下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總歸她能想到這處,與自己是不謀而合了。
陳稚魚說:“若為殺一個啞娘,派了這樣的人手來,未免大材小用了,匹配上這樣的人手,這般心計,若非所圖過大,也不會如此劍走偏鋒……如此一來,前頭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就都說得通了,鬧出那樣的動靜,是為引出主家來人,我與婆母來的這些天,他們怕是早就暗中布局,只待人出現(xiàn)……”
陸曜深以為然,點了點頭:“那火把上發(fā)現(xiàn)的東西,并非尋常之物,若非豪門貴族,更甚是皇家,尋常人得不到那樣強性的迷藥和致幻香?!?/p>
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那人,他有足夠的動機(jī),也有足夠的理由,陸家是太子最大的幫襯,率先對陸家下手,才是砍掉太子有力臂膀的第一步。
陸曜目光閃爍,對她說道:“想要驗證其實不難,母親這次傷在了肩上,此事只需牢牢地封鎖在莊子里,啞娘之死也埋在此處,等我們回了京內(nèi),便可得知,是誰這么迫不及待,要對陸家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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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過兩日,陸夫人帶著兒媳去莊子查賬,遭遇歹徒受傷的消息傳回京中,正好這日,他們也剛回了陸府。
陸太師與方夫人未在京內(nèi),得知消息往回趕也沒來得及在這日趕回來,陸曜與陳稚魚、陸暉夫婦,包括幾個姐妹,都在慕青院呆著。
這日陽光剛剛升起,與之而來的是皇后的慰問及一箱補品,隨后不過前后腳,貴妃的慰問送至,外加一道口令——
聞尚恩夫人貴體違和,本宮夙夜憂思,夫人乃一品勛戚,沐圣上隆恩,豈容奸佞妄犯?
今特命府中妥為將護(hù),望夫人善自珍攝,寬心調(diào)養(yǎng),待玉體康愈,本宮靜候,望夫人入宮一見,以慰吾心。
尚恩夫人,乃是當(dāng)初陸長風(fēng)受封太師后,皇帝另外一道圣旨封賞下來的,當(dāng)時封陸夫人的圣旨,辭藻華麗,通篇溢美之詞,當(dāng)年,也著實羨煞一眾夫人了。
此事暫且不表,只說那貴妃口諭,足以給出答案了。
這里頭,除了陸曜和陳稚魚夫妻了解內(nèi)情外,其他人憤慨的是,那外面的太監(jiān)走之前還補充了句,關(guān)雎宮娘娘甚是掛懷,希望夫人修整好后便進(jìn)宮一見。
明知人受傷了,若是真貼心,就要人好生靜養(yǎng),哪有急吼吼的宣進(jìn)宮去見一面的?
陸夫人亦如此想法,只覺這云貴妃,真是越發(fā)跋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