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叫眾人啞口無言,馮玉更是臉色難看,她本以為自身干干凈凈,也一直當(dāng)是靈異問題,即便離奇也是事實,可如今就這么一句話,一句話的失察,結(jié)果都不一樣。
崔老漢更是汗流浹背,這些話馮玉是不知道,可他是清楚的啊,那李老漢出事之后,他就去了他家,也是親耳聽到他說這話的,只是當(dāng)時沉浸在鬧鬼的恐懼中,便將這事給忽略去了。
陸夫人思索片刻,問崔老漢:“這幾日,莊子上的農(nóng)戶,無論男女老少,可有離開此地的?”
崔老漢搖頭,信誓旦旦地保證:“絕對沒有,這幾日天氣炎熱,尋常能不出門,都愿意窩在家里,更別說外出了?!?/p>
“可有外人入內(nèi)?”
崔老漢一下子就卡住了,聲音也低了下去:“回夫人,這自然是有的啊……此處雖是私家莊子,卻也非被禁止踏足的地方,總有人來來往往,或賞景或閑走,也有那豪氣的客人上門來買農(nóng)戶的莊稼,這些……以前也沒有人去管?!?/p>
陸夫人臉色更沉了,說來說去,此事竟成了個無頭官司,這么大的紕漏,沒有在第一時間抓住,過去了兩天,真有其人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見她氣壓越發(fā)低沉了,陳稚魚雖不愿多嘴,但見僵持在這里也不是個事,便說:“婆母不如讓他們先回去,再讓手下的人去出事的地方仔細探查一番?!?/p>
陸夫人看她,見她神色沉穩(wěn),像是心中有數(shù)的樣子,便依了她的話,叫人都退了出去,另外吩咐人,如她所說那般,去事發(fā)當(dāng)?shù)靥讲榍闆r。
屋里的人散干凈了,就只剩下她們帶來的人,陳稚魚起身走上前,到了陸夫人的跟前,聲音低了下來——
“婆母可有想過,此賊意圖并非禍害這些農(nóng)戶,而在他人?!?/p>
陸夫人擰眉,目光微沉地看著她。
陳稚魚便解釋此話:“這些都是兒媳的猜測,我是想,背后之人做了這些手腳,若為貪財,未免太沒志氣了些,莊子上的金銀財物不多,最值錢的就是地里的東西,可即便做了這些,對陸家來說,那些損失都談不上什么損失?!?/p>
陸夫人愣了一下,記憶回到了當(dāng)時,被提醒泉水莊子的賬目有問題的時候,還曾私下笑說:寒門女雖沒什么眼界,但于細末之處還是很敏感的,若在她看來,一些損失可當(dāng)做正常的浮動,并不會過多的去追究,畢竟陸家手下也不止這一個莊子,每年有盈有虧,不叫大事。
當(dāng)時她會對泉水莊子的事上心,也無非是因為今日所提的這些離奇事件,勾起了她的好奇,也令她憤然。
她雖說帶著兒媳和女兒來莊子上查賬,一是解決賬目,二是教過她們管理庶務(wù)。
實則在來之前,她心里頭便是帶著答案來的,十分確信虧損不屬于正常范圍,便是有人從中牟利了。
可如今,事情往離譜的方向發(fā)展,而陳稚魚說的話,叫她心里頭一咯噔,隱約有信她之勢。
“你說的這個他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