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陸曜總說,若是去莊子上查賬,他要跟著,擔(dān)心是她第一次,會有應(yīng)付不來的時(shí)候,又同婆母不好張口,他跟著總會方便些。
但這些日子,事情堆積到了今日已然是不得不去了,偏偏他還公務(wù)纏身,要同太子外出查事。
晚間,陸曜怎么想怎么不放心,與她反復(fù)交代。
“母親當(dāng)家做主這么多年未出什么紕漏,那莊子上的賬,是你核對后察覺出問題來,等到時(shí)去了上頭,你先聽母親怎么說?!?/p>
“嗯?!?/p>
“經(jīng)陸蕓一事你也知道,母親她向來說一不二,先前那事雖聽了你的,但總歸鬧得難堪,你在她面前,還是多聽少說,實(shí)在有你看不過去的地方……”
“我便忍著。”
陸曜一頓,低眸看她,見她目光透著古靈精怪的狡黠,輕嘆一聲,又聽她笑說:“我的爺,我與婆母是去查賬,而非打仗,不用擔(dān)心?!?/p>
她今日這么好說話,聲輕又軟,陸曜就被她帶偏了,眸光深邃看著她紅潤的唇瓣,忽的道:“你對我,從未好好地喚過一聲夫君?!?/p>
陳稚魚吃吃笑了起來,被子捂了半張臉,目光瑩柔又笑得彎彎,嘴唇掩蓋在被子里,低低的喚他:“夫君~”
語音上揚(yáng),俏皮至極。
陸曜眸子一暗,扯了她蓋在面前的被子,貼上去時(shí),哼哼一笑:“今兒晚上是睡不好了。”
陳稚魚低低一笑,摟上他的脖子任他施為。
云收雨歇。
她懶懶地趴在其懷中,開了口:“我有一事想問問大少爺?shù)囊庖??!?/p>
陸曜睜了半只眼,哼道:“現(xiàn)在又是大少爺了?”
難怪她今日這般主動(dòng),事事應(yīng)承,極好說話,原來是有事相求。
陳稚魚忙改了稱呼:“夫君,我記得你說過,你當(dāng)初是拜讀在白鹿書院下。”
陸曜“嗯”了一聲,無需多想便能知道她為誰而問。
“可是你阿弟需要引薦?”
陳稚魚含糊地“嗯”了聲,又問:“夫君可能告訴我,白鹿書院學(xué)雜費(fèi)是多少?怎么招學(xué)子呢?!?/p>
她喊夫君越發(fā)順口,陸曜行完那事身上舒坦,聽著她的話心里也美,面對她的問題自然好說話,只道:“你若想把阿弟送進(jìn)去念書,我去安排便是。”
陳稚魚愣了一下,隨后忙道:“不不,這是我的家事,我只是想向夫君打聽一下那書院的情況再做打算,無需夫君費(fèi)心的?!?/p>
陸曜頓住,看她:“你剛才叫我什么?”
“夫…君啊。”她遲疑著回話,記著沒叫錯(cuò)了。
他臉色一板,看她:“既知是你夫君,還分什么你的家事,我的家事,難道那就不是我阿弟了?”
陳稚魚心虛笑笑,她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