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天海確非真富商,他的身份不過是被包裝起來的,只為接觸上等人士,為自己打開向上走的大門,當初他慧眼如炬,一眼就認出了那包姨娘乃是出自陸將軍府。
觀察了她好幾天,發(fā)現(xiàn)她回回出來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牌室,癮大得很,就動了心思。
哪知這位姨娘也是個空殼子,當自己亮出身份,她便將陸蕓介紹來,那一舉動讓他認清,哪怕是個得寵的姨娘,也不過如此,但從陸蕓身上,他又看到了能挖掘的地方。
陸家女一娶,何愁不富貴?
陳稚魚鎖眉,心里還有些不踏實的感覺:“本以為他刻意接近陸家的人,怕是誰的細作,可他單單只是為了求財?求到陸家門上也是不怕死?!?/p>
陸曜沉思著,忽聽到她說:“查人一事我不擅長,如今他自己招了一部分,但卻未知幾分真幾分假,更多的還是要看大少爺那邊調(diào)查回來的結(jié)果如何?!?/p>
陸曜看著她,見她心系此事,今日有勇有謀,做到這一步他是沒想到的,但見她方才問話的模樣,又獨當一面厲害不已,心中微松,點點頭。
“做賊的人當然不會直言自己是賊子,而是先為自己編造一些可憐的身世……人既抓來了,陸蕓那邊是打算速戰(zhàn)速決了嗎?”
“嗯,我想過了,此事不能任由發(fā)展下去,拖得越久越有可能暴露出去,如今尚能關(guān)起門來解決,倘若這些事情流傳出去,陸家的這些姑娘就都不要嫁人了。”
說罷,她在路口停下,抬眸看向的方向,是沁芳居。
“走吧,我陪你去?!标戧卓粗畛恋拿佳?,與她說道。
陳稚魚頷首,與他一道。
陸蕓對鏡畫眉,這些日子二皇子對她頗為熱情,她的心情極好,哪怕偶爾幾次,宦天海找上來,她也都能應(yīng)付過去。
拿起一邊的玉簪在頭上比著時,手不慎沒拿住,玉簪掉在地上,碎成兩半,她眼皮一跳,剛彎腰伸手去撿,一陣腳步聲進來,聽聲音,不是佩兒環(huán)兒,她將簪子攥在手中,抬眸看去。
“你…你怎么來了?”陸蕓嚇了一跳,站了起來,見她只帶了喚夏再無旁人,一時蹙眉:“嫂嫂來我這兒,怎么也沒人通報一聲?實在該打?!?/p>
陳稚魚走到一邊坐下,看她略略不安的模樣,說道:“陸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并非是有多嚴厲的語氣,但卻讓陸蕓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她不會無緣無故到自己這兒來,有了這個認知,陸蕓一邊走去,一邊暗想,她可是為了二皇子事來的?
畢竟都這么幾天了,想瞞也瞞不住。
待她站定,陳稚魚抬眼看她,看著她那雙如水般的眼眸,冷聲道:“我既到你這兒來了,你不妨猜猜我是為何事來的?”
陸蕓深吸了兩口氣,假意一笑:“這我不知呢?!?/p>
許是一早就猜到了她的性格,絕不會主動承認,陳稚魚并不生惱,只將手中的東西扔到她腳邊,陸蕓看去,臉色大變。
那香囊,正是宦天海的貼身用品。
陸蕓滿臉震驚地抬頭看她,呼吸緊促,滿臉不安。
“現(xiàn)在有話說了嗎?”
陸蕓矢口否認:“這次絕對不是我主動與他聯(lián)系,是他不知怎的找上了門來,是他糾纏我不放!我敢對天發(fā)誓,我與他沒有任何越軌之舉!”
她神色難得的慌亂,難得的沉重,每一句皆出自肺腑,陳稚魚知道她沒有騙人,但也知她說的也不盡是實話。
“若只是如此,我就不會只將他綁了,再來找你,看來你還是不老實?!?/p>
綁了?陸蕓驚駭?shù)目粗?,半晌沒說出話來,等到意識到她說什么后,怕她將此事告訴叔母,上次不過是查到她從前私下與外男接觸,就要殺了她,這次同樣的問題又犯,只怕叔母是真的要殺她一人,保全家姐妹名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