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娘子不疑有他,爽利的應(yīng)下了,她對這位少夫人莫名的就是很信服,或許是因?yàn)樽约夜媚锸中胖厮?,還留她說了這么久的話,那話中的內(nèi)容都叫她汗如雨下。
約莫坐了半刻鐘,趙宓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陳稚魚也不好在此處多留了,只怕會碰上二皇子,同余娘子交代了幾句,包了一手帕的香灰便離開了。
她今日運(yùn)氣好,平平安安地來,平平安安地走,殊不知她的馬車剛離開二皇子府,二皇子的車駕就回了府中,與她完美錯過。
人雖錯過了,消息卻沒錯過,如今的趙宓在二皇子府里已經(jīng)沒了什么作用,二皇子知道趙家是要放棄她了,遂沒有過多的限制她的生活。
只不想今日她給了自己這么大一個驚喜,竟將陳女宣進(jìn)了府中,貼身隨從得知以后,提醒他:“陸家隸屬于太子黨,二皇子妃堂而皇之地將人宣召來,想來是沒有想過這些,殿下,此事是否要干預(yù)?”
干預(yù)?若是以前自然是要干預(yù)的,這趙宓做這沒腦子的事不只是一次了,也令他十分厭煩,但這一次她做的,卻叫人舒心得緊。
“不必,兩個女子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來,一個將死之人,一個剛?cè)刖┏堑男聥D,又能做什么呢?”
“是……”
“不過,本殿倒是要盡一盡地主之誼了,你剛才不是說,接連幾日趙宓都要宣她入府嗎?”
隨從點(diǎn)頭,二皇子便說了:“往后陳女再來,就讓府上的人去告訴我。”
……
坐在屋內(nèi)撥著香灰的陳稚魚,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幸虧他扭頭及時,否則這威力巨大的一個噴嚏,要是噴在香灰上,那她這桌上的絨布也要遭殃了。
吸了吸鼻子,再仔細(xì)探究著那一把香灰,腦子里飛快過著多種香料,想象其風(fēng)味。
忽然,靈光乍現(xiàn)。
“呀!”
站在一旁早已昏昏欲睡的喚夏被這一聲,嚇了個半醒,只聽姑娘興奮道:“原來是這些東西?!?/p>
遂起身去了放置自己東西的廂房,那里有她讓喚夏準(zhǔn)備來的香料,這些日子閑暇的功夫,大多在做衣裳,偶爾做幾個香包和要藥包,這里倒是很少打開用。
在里頭忙活了一陣,取了根釵子,在那香粉里霍霍了一會兒,再用手指沾取了點(diǎn)兒粉末,放在鼻下聞的時候,便完整的將那味道復(fù)刻了出來,當(dāng)然,其中差了很關(guān)鍵的一樣?xùn)|西,若有那東西,味道將會更完美。
但現(xiàn)下無需再有什么佐證了,行到這里,她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這二皇子是真要他的妻子死不可了。
光是藥還不夠,還要搭配著這香,夜以繼夜地侵蝕著一個人的健康,神不知鬼不覺丟了性命去……
……
次日,陳稚魚依著趙宓吩咐,繼續(xù)去了二皇子府,得知今日二皇子依舊不在府中,陳稚魚便以為自己摸清了規(guī)律,當(dāng)自己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避開二皇子在家的時間。
這一回,趙宓依舊同她寒暄,只是話語間提到了小皇孫……
自她病了以后,二皇子就再也不準(zhǔn)乳母帶著孩子到這個屋子來了,為母之心也能理解,自己畢竟久病,幼兒稚嫩,以防過了病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