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規(guī)下達,總需要一段的適應(yīng)期,這段日子,還要勞煩陸管家看著他們?!?/p>
陸管家忙道:“少夫人剛進門有所不知,陸家奴才都是最重規(guī)矩不過的,就說老夫人和夫人,那都是雷霆手段,下頭沒幾個刺頭,有也早就被拔了,論聽話規(guī)矩,京中怕是沒有幾戶人家能調(diào)教出這樣的奴才來?!?/p>
這不是一代人調(diào)教出來的,這是世家貴胄的證明。
一個家族強盛,到底有多強盛,單看這家伺候的仆人便能知道了。
聞言,陳稚魚點了點頭,抬眸時,見亮光照射,心里便十分通暢。
閑言少敘。
要說一早上下達命令后,陳稚魚就回了止戈院,等著有人來“自首”。
陸管家說府上的下人被調(diào)教得很好這她是信的,但也架不住日積月累,多少年都過去了,總有人看不見的地方,有人打了個“盹兒”。
午飯過后,便來了兩個婆子,待她們進門說清了自己因何而賭,賭資從何而來,又賭了多大時,陳稚魚只靜靜聽著,等她們說完,她只問了句:“陸家多年的規(guī)矩幾位可都記得?”
兩人低下頭去,訕訕不已。
喚夏在一邊說:“凡參與賭博,輕則二十大板,重則三十大板后,解除職責,從下等活計做起,更有甚者,將被發(fā)賣出去?!?/p>
二人的臉色就變了,紛紛求饒:“奴婢們當真只是閑來無事摸兩把,不敢賭大了的,望少夫人輕罰!”
陳稚魚手指敲打著杯身,看她們急的模樣,心里也知道,她們敢第一時間來,一是膽小,怕自己不站出來,等被揪出來時會被從重處罰,二則是如她們所說,賭得不重,才敢來求饒。
陳稚魚看向隱在一邊的慶婆子,見她暗暗點頭,就知這兩個如她猜想一般,沒犯大事了,便說:“念在你們是首個來認罪的,且是小賭,便罰你們?nèi)ヤ揭孪镒鲆粋€月的活,與下頭的人一道浣衣,也望你們?nèi)蘸笤儆X閑時,能想到今日,便不敢再碰牌了。
兩人神色懨懨,被罰了也只能端著笑臉謝過主子高抬貴手,而后垂頭喪氣地離開。
她們尚不知,對于她們的處罰究竟有多輕,直到有人被查出賭到傾家蕩產(chǎn),甚至還因職務(wù)之便,挪了幾項公款填補窟窿時,不僅被打到不能行走,血染白衣,還被送去官府。
一般來說,下頭人出點岔子,都是在家里解決,誰愿意鬧到大眾眼前去呢?可少夫人這么一來,讓許多存有僥幸心理的人瞬間歇了菜了。
一個下午,喚夏暗自記了人數(shù),卻比當初卞婆子報上的多了一些,這也得力于那時陸管家話未說滿,故意留了個空檔,等著人鉆進來呢。
一直到太陽落山之前,林林總總也有十二三個了,但數(shù)來數(shù)去,喚夏低聲在姑娘身邊耳語。
“姑娘,卞婆子說的那些都在這兒了,唯有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