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曜拉過她,徒步往里走,邊走邊說:“確實不錯,當年的那老臣聽說是懂風水,還通鬼怪之說,費盡千辛萬苦批下這塊地來,也是為了子孫后輩做打算,只是沒想到家里出了個不成器的,將這塊地低價轉給我們時,很是不舍?!?/p>
陳稚魚勾唇,反道:“土地育種,養(yǎng)活百姓,土地也是有靈性的,即是風水寶地,旺得了陸家,卻不代表它在誰手上都能發(fā)揮同樣的作用,我倒覺得是陸家人本就和它結緣。”
陸曜便看著她,聽她分析著對這件事的看法,兩人圍著大場慢慢的走,誰也沒再提去射箭的事,人從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走出來,來到廣闊的天地間,心情霎時間就放飛了出去也就不在乎那些虛的了。
人生來自由,是被迫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了腳步,只有行走天地間的時候,見天地方能見自己。
兩人走著也就走到了射箭的地方,來都來了,陳稚魚還是很感興趣的,挽好了袖子,便去撿了一把做工普通的木弓。
剛拿手里,就被陸曜拿走了,順勢往她手中塞了個通體黑色,手感冰涼的弓。
“那個你拉不動,試試這個?!?/p>
陳稚魚想說,木頭輕些,她興許拉得動,可這個像是銅和鐵做的,自己怎么可能拉得動呢?
但見他眼神肯定,示意自己試試,便抬了手,卻又被他攔了下來,見他從手上取下了一個護指,道:“你手嫩,這弦鋒利,怕磨壞了你的手,帶上吧?!?/p>
陳稚魚溫順的接了過來套在手上,這一下可算是裝備齊全,蓄勢待發(fā)了,可是當他握起弓搭上箭的時候,幾次都不得要領,那箭總是搭不住,舉了幾次后手臂都酸了。
陸曜看她快要舉不動了,便上前去糾正她的動作,握著她的手,一點點的去掰她的細節(jié)。
這一次陳稚魚才算是搭好了箭矢,剛拉了弦,雖有護指套,可也感受到了這根細弦的威力,一拉,一放,箭飛了出去,并沒有飛多遠,只在草地里躺著。
陳稚魚射箭了,雖沒成功,但總歸是一種新體驗,叫她驚奇萬分,又忍不住可惜的說道:“到底是我力量不夠了,拉不滿弓,這箭就飛不出去,且等我再練練,今日我必定要將這箭射遠?!?/p>
陸曜微微笑著,看她一下一下的拿箭,等手邊的用完,跑腿的小廝送來一筐箭時,她自己跑出去撿那射出去不遠的箭了。
綠草如茵,而她正玩的歡樂。
陸曜抱臂在一邊微笑看著,過了會兒,暗衛(wèi)走到他身邊,匯報起了近日的情況,陸曜笑意微斂,等他說完,剛想讓他下去,就見那暗衛(wèi)看了一眼箭場上的少夫人,遂與他說起了千船匯上,他聽到陸家兩個姑娘的對話。
若說方才是談正事才不笑,那此刻陸曜的臉就徹底黑沉了下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都過去幾日的事了,現在才想起來回話?”
暗衛(wèi)忙道:“是屬下失職!”
見他單膝跪地,陸曜擰住眉頭,到底還是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去罰他,只問:“你可看的清楚了,分清了拱火的那人是誰?”
“屬下絕對沒有看錯,跟著主子做了這么多年的事,本家的姑娘屬下還是認得的,只是陸萱姑娘極容易被人挑撥,而她身邊待著的又不是個良善的人。”
陸曜聽后,半晌不語,后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被挑撥嗎?究竟是她吸引了不懷好意的人,還是她這么倒霉,總是惹這類人“另眼相待”?
倒是不知那時在船上,她們對稚魚就敢那般不敬了,這么長時間以來,也不知她受了多少委屈,自個兒咽下沒同自己說,要不是昨天當著眾人的面,陸萱犯蠢,他又哪里能想到呢?
看來還是他這個當哥哥的太過溫和,才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嫂嫂的面前沒規(guī)矩。
陳稚魚目力不錯,盯著那靶子上的紅點半晌,箭飛了出去,這一次,與靶子擦邊而過,但也足以叫她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