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琛正好也在酒樓里,見我心不在焉,關(guān)切詢問,“怎么了?”
我確實有些擔(dān)心師父師母,畢竟他二老將我養(yǎng)大,又授我廚藝,于我有恩。
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斷的。
要是他們真的被沈金枝連累,如眾人所說那樣,會被套上謀害皇親國戚之罪,我也會遺憾一生的。
我將心中擔(dān)憂全盤托出,顧燕琛聞言,倒十分爽快。
“我爹倒是與榮親王爺有些交情,可以讓他寫封書信替季東家一家求求情?!?/p>
“真的嗎?”我遲疑片刻,“如果可以,我能回趟江南嗎?”
顧燕琛點頭,“我閑來無事,可以陪你一起回去,我也算是王爺看著長大的,想必在他面前,也有幾分薄面?!?/p>
我十分感激他。
回到故鄉(xiāng)的那一日,城中已是流言飛起。
眾人皆說,季氏酒樓完了,季大廚必會掉腦袋。
我憂心忡忡,趕去季氏酒樓。
酒樓大樓緊閉,一片蕭瑟,早已沒了往日熱鬧的光景。
我在門口站了許久,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去。
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沖了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動道,“錦瑟,是你嗎?你終于回來……”
正是季景初。
不過半個多月沒見,他變得憔悴又瘦削,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將他認(rèn)出。
我甩開他的手,后退兩步淡淡道,“我聽說了王府壽宴的事,因為擔(dān)心師父師母,才特意回來看看的?!?/p>
季景初瞬間眼眶通紅,“爹認(rèn)下了所有的罪責(zé),酒樓其他的伙計都放出來了,只有爹和金枝還被關(guān)著,不知道怎么處置呢……”
“我托關(guān)系進(jìn)去看了他,已經(jīng)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他聲音哽咽。
然后又突然情緒激動,咬牙切齒,“都是沈金枝那個禍害,全是她一個人的罪,卻連累了我們整個酒樓!”
“錦瑟,我知道錯了,我才認(rèn)清沈金枝的真面目,是我認(rèn)錯了人,這么多年,我愛的人其實都是你啊……”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
我內(nèi)心毫無波瀾,“季景初,從上輩子,你親手毒死我時,你我就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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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初一愣,眸中情緒變幻莫測,他啞聲道,“原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