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逃出前主人的魔爪,卻沒逃出被宰的命運(yùn)。
在他刀子落下的當(dāng)兒,他驚叫:“啊——!”
他嚇得現(xiàn)了形,男人追出去時(shí)只看見一地衣衫及一只瘦小的豬,從后面看,依稀是雄性的。
等他處理好獵物,準(zhǔn)備叫他吃飯時(shí),才驚覺人不見了。
他急切地到處找,后來在陷阱前找到一個蹲坐的背影。他走向前,柔柔地問:“純兒怎么了?”
思純抬眸,眼睛一如既往清亮。
男人無奈,他怎么又光著身子了?他這樣真不冷?
把外袍套在他身上攏好,視線所及之處,有些不一樣了。
可那張臉,那盈盈秋眸,那神韻,仍和從前無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看了眼他身后長著的小尾巴,他生平第一次詞窮了。他到底該怎么問?他很肯定眼前這人是思純,就是身體的變化,讓他覺得,自己似乎撿到了不得了的寶貝。
他想起了先前自己宰豬時(shí)聽到的尖叫聲,追出去后看見的情形。雖然心里不太相信,他仍問了:“你是豬嗎?”
蒼天在上,他并不是要罵思純,而是那聲音和他初遇時(shí)聽到的一樣,還有地上散落他的衣物,卻不見他的身影,只看到一只體型清瘦的豬只奔走。
這次他瞬間就明了他的意思,用力地點(diǎn)頭,絲毫不覺得這問話有何不妥。
思純向來從表面理解一句話的意思,讓他覺得,這家伙未免過于單純了。
他不禁疑問,思純到底懂不懂人心險(xiǎn)惡?若他不是先遇上了他,是不是,他就會被吃了?
不論是思純理解的,表面上的吃,還是他所理解的,內(nèi)涵的吃。
這天,他沒上學(xué)堂,帶著思純?nèi)チ顺抢锏氖屑?/p>
他一肩挑起扁擔(dān),游刃有余地牽起思純的手,走到了自己專屬的攤位上。
剛整理好攤位在凳子上落座不久,思純的視線就死鎖在他身上。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小嘴扁得老高,眉頭揪在一塊兒。
他盯著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實(shí)在不知道他想表達(dá)什么。
他總算理解為什么他一直不說話了,豬的智商高,這點(diǎn)他知曉。所以他能無師自通學(xué)會人言,他一點(diǎn)都不訝異。只是要他學(xué)著人類開口說話,他還是不曉的,畢竟沒有誰教誨他如何用語言和他人溝通。
思純緊捂著下身,臉皺得像吃了酸梅。
他瞬間了然。先前剛相識時(shí),思純曾隨地小解,為此他狠狠訓(xùn)了他一頓。
他不認(rèn)為一個人需要被溺愛慣養(yǎng)到這種地步,然而昨天知道他不是人后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一只家畜總不會自己上茅房吧?
然而那時(shí)他看起來很委屈,卻不哭不鬧。沖著這點(diǎn),他也沒多計(jì)較了,任命地幫他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