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寂靜,只余下風(fēng)拂過竹葉的沙沙聲。
“我原本的打算是回到天玄界繼續(xù)當(dāng)個教書夫子的。”夫子端起酒碗,碗沿在唇邊停了片刻,目光悠悠地看向李寒舟,溫和笑道:“但現(xiàn)在不想了?!?/p>
“哦?這是為何?”李寒舟有些意外。
夫子的性格李寒舟自然了解,本無意飛升,甚至無意成仙,只是喜好那份教書育人的平靜與安寧。
如今竟打算留在無垠大陸,也是讓李寒舟尤為好奇。
“我怕要是下界,你李寒舟就要再開神武大炮,把我也轟死。”夫子見李寒舟一臉探究的模樣,竟是難得地開了句玩笑。
“夫子可是極少開玩笑啊?!崩詈凼且徽?,隨即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調(diào)侃:“夫子若是想回去,我肯定不會阻攔。”
不過玩笑歸玩笑,李寒舟心中好奇。
他瞥向一旁的仙驢,鬃毛無風(fēng)自動,四蹄之下不時有細(xì)碎的雷光跳躍,顯然是品質(zhì)極佳的仙獸。
“只怕是某位大能的坐騎?!崩詈坌闹朽?,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夫子,問道:“夫子打算去往何處停留?”
“七絕宮。”夫子平靜道。
“七絕宮?”李寒舟聽到這名字,先是思索了片刻,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道:“是那千年前舉家飛升仙界的七絕劍仙?”
夫子點(diǎn)頭道:“是他。剛飛升到荒州,也是他給我解圍。”
“只怕是看中了夫子的天資吧。”李寒舟見怪不怪,瞇著眼睛說道:“畢竟以元嬰境能施展出界來,在仙界也是亙古未有?!?/p>
“你也一樣。”夫子端起酒碗,目光清亮地看向李寒舟道:“以元嬰境闖過那天子府九界山第七層,雖說我未闖過,但想必肯定是極難極難。”
“確實(shí)極難。”李寒舟喃喃道。
兩人又飲酒。
直到日上三竿,天光再亮,夫子才緩緩起身,準(zhǔn)備起程。
夫子牽著仙驢來到了門外,對著李寒舟拱手,神情灑脫道:“莫說道別,天下之大,我等定會再相見?!?/p>
李寒舟調(diào)侃道:“那我祝夫子早日成仙?!?/p>
夫子聞言一笑,不再多言,翻身騎上那仙驢。
下一刻,仙驢身軀周圍陡然爆出璀璨的雷光,“嗖”的一聲,便化從黑影化作黑點(diǎn),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