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鶸（第1頁）

"大廚們還特意囑咐道：“老的嫩的都要?。　崩系恼袅俗鳇c心，嫩的直接當餐前水果賣！

最后一組兄弟，這會兒從倉庫了領(lǐng)了一堆老玉米棒子，坐在大盆邊上哼哼嗤嗤搓玉米粒呢！

據(jù)說搓完了要打成玉米糝玉米碴子賣呢！

所以說，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這特么還是給地主家干活的佃農(nóng)……

老袁呆滯的收回目光，剛準備把菜葉子分開，就見廚房里走出來大廚跟前兒的小男孩兒，也就十幾歲的模樣吧，細聲細氣的掐個蘭花指，輕輕一點他：

“小袁啊，你先別收拾菜葉子了，去后邊拔花生去，中午咱們煮花生當零嘴兒賣。”

老袁：……

他挺郁悶，心想雖然簽了入職合同但是長幼有序尊嚴不能丟，于是強調(diào)道：

“叫我老袁就行了，我今年三十二了?！?/p>

夠做你叔叔了。

小男孩兒白他一眼，此刻一手叉腰一手蘭花指虛空點他：“小袁呀，你歲數(shù)不多大，講究挺多的……年紀輕輕的做什么叔叔？趕緊去拔兩壟花生，人不夠再叫兩個去，巳時過半，我是說，十一點之前必定得要，趕緊去吧?！?/p>

想了想，又跟哄小孩兒似的說：“好好干，中午給你留一碗。”

老袁：……

你要說這是羞辱諷刺吧，人家態(tài)度真真兒的，甚至還帶著善意——這點老袁自認絕不會看錯。

但是你要說是好意——誰特么好意是這個樣子？

但是……作為地主家的佃農(nóng)，不，長工，小袁他沉默兩分鐘，還是蔫頭耷腦的帶著人去拔花生了。

……

十點半，老袁終于把兩大盆花生背回來了，嘩啦啦往盆子里倒的時候小男孩兒又出來了：“小袁啊，花生葉子別扔了，等會兒送去牲畜棚那里，問問牛吃不吃？它要不吃就給羊吃?！?/p>

老袁：……

他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牛欄外，他問大眼睛的牛：“吃不吃花生……葉子？”

牛：“哞——”

老袁：“不吃啊，不吃我喂羊了啊——”

牛：“哞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