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畫筆,江遇連著打了十幾通電話。
律師,法院,監(jiān)獄,市廳,省廳,京城。
他人脈圈子里,但凡能幫得上忙的,他都打了。
從不求人的江遇,用了乞求的口吻。
“拜托您!”
“如果不可以,能爭取緩刑嗎,拜托!”
這一天清晨,江書臣要去監(jiān)獄探望周自衡。
他親自來了江遇的別墅。
見到江遇時(shí),江書臣打量著他的黑眼圈,“昨晚沒睡好?”
“什么事?”江遇站在吧臺,喝了一口溫水。
江書臣問,“還有十四天,阿衡就要被執(zhí)行槍決了,你……”
“我沒時(shí)間去探監(jiān)?!苯鰯蒯斀罔F打斷。
江書臣:“……好吧,我自己去?!?/p>
……
東城監(jiān)獄。
江書臣從里面走出來時(shí),心情十分沉重。
四月一號,周自衡就要被執(zhí)行槍決。
他把自己所有的人脈都用光了,依然沒有救人的辦法。
遠(yuǎn)處,一輛黑色的紅旗國禮停在那里。
那是江遇的車。
江書臣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江遇下車的時(shí)候,望著那座讓人窒息的監(jiān)獄,沉聲問:
“他跟你說了什么?”
江書臣看著他,“阿衡只問了小聽的情況,沒說兩句就掛電話了?!?/p>
林聽和周自衡的事情,是插在江遇胸口的一把刀。
提不得,拔不得。
沉沉地吸了一口氣,他什么也沒說地走向監(jiān)獄大門。
江書臣在身后喊了他一聲,“阿遇,我知道你也在四處托關(guān)系,在為阿衡爭取時(shí)間?!?/p>
往前走的江遇,背對著江書臣停下來,冷漠應(yīng)聲,“只是看在欠他一條命的份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