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心跡
就在李軍深感自己死亦不得其所之時,記憶深處那個蒼老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天地未形,籠罩一切,其象未化,無形無聚”
這聲音,就像久違多年的老友一般讓人親切無比。
隨著這聲音在耳邊越來越響,李軍腦海里的一股熱流慢慢的游走于四肢百骸,不斷的沖擊著李軍身體的奇經八脈各大穴道……
就在李軍隨著那聲音運轉全身的功力,逐漸就要進入物我兩忘境地的時候,那個聲音似真似幻般在耳邊說道:“身在寶山而不自知,身懷美玉而不自珍,身具神功而不知用。在老夫所有弟子中,你算是最懶惰的一個了。我能幫你的,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怎樣全在你自己,珍之重之,切記切記……?!?/p>
李軍心里想問問他是誰,但腦海里的那道熱流化作一道金光,繞著他全身經脈急促運行,速度已經越來越快,李軍就感到自己變得像一團輕煙一般飛進了床上的肉體之中。
在肉體內,李軍感到自己就是自己的血液,就是自己的神經,意識隨著金光從頭到腳,從腳到頭周而復始,循環(huán)往復不停地旋轉。自己居然就像是在自己的身體內旅游一樣,身體的各個部位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隨著金光的運行,自己身體內的經絡已經變得越來越是模糊,就連骨骼也變得似有似無。
也許是那個手術醫(yī)生反正認為李軍已經死了,心臟部位根本就沒有縫合,只是把外面的皮膚簡單的縫了起來??墒?,隨著金光在體內流動,被子彈擊穿的空洞先是一看的見的速度一點一點慢慢愈合,緊接著,就化作了金燦燦一片,再也分辨不出那里是心臟,那里是脾胃。
劉菲和郝娜娜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大叫一聲奔進病房,看到李軍面色慘白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踉蹌著奔到李軍身邊,伏在李軍身上悲戚大哭。李雅琪看到自己唯一的弟弟面無血色靜靜地躺在那里,任憑二女撕心裂肺地慘呼依然一動不動,心知弟弟這是真的已經死了,一口氣喘不上來也痛暈了過去。
張震和李小三等人趕忙上來又是盤腿,又是掐人中好一頓折騰,李雅琪方才蘇醒過來,嘶啞著嗓子叫了一聲“弟弟”,就又哭暈了過去。
關琳琳緊忙叫來大夫護士,連同哭的不成人形的劉菲和郝娜娜一塊抬了出去,打了安靜養(yǎng)神的針,好半天幾個女人才漸漸安靜下來,疲憊地睡著了。
醫(yī)生看了看關琳琳說道:“關小姐,現(xiàn)在死者的家人都來了,是不是可以把死者送到太平間里去了?或者,火化后把骨灰?guī)ё卟皇歉脝帷?/p>
關琳琳也知道己方的要求已經很過分了,哪里有死去的人占著病房一直不退的?現(xiàn)在院方看到死者親人已經到了,催促自己也是正常的。再說,人家建議的火化了帶走骨灰也是最好的辦法,對死者也是最好的歸宿。
既便是院方說的再有道理,但關琳琳有哪里敢做主?和李軍最親最近的人現(xiàn)在都躺在了病床上,余下的一個張亞楠眼神呆滯,一看便知她也已經迷失了心智。還有一個杜蘭蘭,陰沉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幾個男人一看也都和自己一樣,都是不能當家做主的人。
于是,關琳琳便對醫(yī)生說,要怎么辦還得等這幾個人醒來再定。醫(yī)生雖然十二分的不情愿,看了看眼前的情景,也只好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可是,跟在醫(yī)生身后的一個小護士卻沒有走,她不僅沒有走,看到那個醫(yī)生走了,她反而伏在墻上嚶嚶的哭了起來。關琳琳走過去扶著她肩頭,小護士翻身趴在了關琳琳懷里,抽泣著摘下了遮在嘴上的口罩,讓關琳琳吃驚的是,這人卻是曾經護理過自己的那個小護士曾小柔。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陰沉著臉不說話的杜蘭蘭缺一個人默默地走進了李軍所在的病房。
杜蘭蘭來到李軍病床前,眼里的淚水不由自主就流了下來。慢慢地接近“沉睡”中的李軍,望著李軍煞白的臉,輕輕地伸出手溫柔地撫摸在李軍的臉上,抽泣著低聲說道:“李軍,假如你活著,這些話就算是到老死我也不會說出來。你知不知道,那一次,在靈兒受不了你的時候,是我第一個先進的房間。本來是想把靈兒拉走的,卻被你這個壞人乘機強暴了……”
“你知道嗎那天是靈兒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啊?!?/p>
正在運功療傷的李軍看到杜蘭蘭獨自進來本來還在奇怪,這個女人從來也沒有給過自己好臉,可是這次她不僅跟著來了香港,現(xiàn)在又自己一個人來到“死人”的房間,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等到杜蘭蘭摸著自己的臉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李軍不由心頭狂跳,媽的,老子不會那么猛吧,那一晚上自己竟然上了四個?
杜蘭蘭哪里知道李軍這個“死人”能把自己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依然在那里獨自說道:“你知道嗎?開始我是恨你的,非常非常的恨你。要不是靈兒攔著,我就會報警抓你了。但是,到后來你一個學生在小縣城里創(chuàng)出了那么大的事業(yè),我對你又產生了好奇,所以我才到了鳳舞九天去的,其實就是想能夠再見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