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涯身著玄青便袍,墨發(fā)束得松散,領(lǐng)口微敞至胸前,露出一段鎖骨與隱隱肌理。他腳下赤裸,隨意踏于寒玉地磚,步至床榻一側(cè)落坐。
宓音望著他,想起自己所求,有些羞赧地低下了頭。
他低聲開口:「你……可與人有過肌膚之親?」
她微怔,繼而輕輕搖頭。
他將手中的瓷盞遞給她:「把這喝了。」
她偏頭避開,聲音微?。骸秆a(bǔ)藥救不得命花之咒,無謂的?!?/p>
「不是補(bǔ)藥,是舒華草??芍惴潘?,于你有益?!?/p>
她想了想。
——放松?可她沒用力啊。
可仍是聽話地將藥接過,一口喝盡。
晏無涯望著眼前的景象。
宓音靜坐于榻,黑發(fā)如瀑披散于肩。先前浸過藥泉后,他為她披上紅紗薄裳,未曾系上,只隨手?jǐn)n了衣襟?,F(xiàn)下薄衣敞開一線縫隙,里頭空無寸縷,雪膚在紅影中若隱若現(xiàn)。
她全然不知這般模樣有多惹人心神浮動,只覺衣襟微涼,便伸手掩了掩,卻掩不住一身嬌艷。抬眼時(shí),眸光無辜。
晏無涯喉頭微動。
她已兩次要他碰她。他又不是死人,魔更不是一種刻意壓制慾望的生物。
他輕輕湊上前,伸手捧著她的臉,俯首吻上她的唇瓣。
她渾身一僵,淡紅的眸子睜大,只覺身前的男人溫度熾熱,忽然與自己離得極近,幾乎壓在她身上。唇上的觸感不討厭,卻讓她身子莫名的顫抖、發(fā)熱。她的心瞬間跳得很快,呯呯——
呯呯——
她忍不住攫緊榻上的軟枕,連呼吸都忘了,只任他的舌頭伸進(jìn)自己的齒間,滑過貝齒,輕輕挑弄軟舌。
他的氣息很好聞,可是……
他在做什么?
晏無涯捧著她臉的手微微收緊,貼著她的紅唇含糊問道:「怎么不動?」
宓音重重吸了一口氣,眸子透著本能的羞意和理智上的困惑。
「你……你在做什么?」
他拉開了一點(diǎn)距離,眉峰輕蹙:「你以為我在做什么?」
宓音支吾了半響,才問道:「解命花之咒,不是要交合嗎?」
她續(xù)道:「族中長老曾言,必需要你的……」她悄悄將視線落在他的下身,「放在我的……」又將目光移回自己身上。
「可……你為何吻我?」
晏無涯一下子被問懵了,一張俊臉透著不可置信,啞口無言。
這巫女的眸子素來都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已知感」,似早已從命運(yùn)的織網(wǎng)中窺見了些什么。可此刻,那雙眼眸卻是切切實(shí)實(shí)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