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澤的幻象,也只是假象,更不能代表什么。
晏無寂微一側(cè)首,目光涼如寒鋒。
「……倒也忘了,巫族這種族,不吃心術(shù)這一套?!?/p>
他的視線忽地落在宓音頸側(cè)。那朵宛如刺青般的粉色花影,已長成形。
巫族圣女的命花。
他語氣輕淡:
「原來是將死之人,難怪膽子那么大?!?/p>
「人心不足,那遠(yuǎn)古契約不好受罷?」
語落,他抬起另一手,一根細(xì)長的玄鐵針自掌心浮現(xiàn),寒芒閃爍。
「你猜——玄鐵入人迎,是什么滋味?」
宓音強(qiáng)撐著氣息顫抖,淚水滑下眼角,卻仍不語。
他眼底一寒,持針的手緩緩抬起,針尖直指她粉頸搏動(dòng)的要穴,寸寸逼近。
晏無涯望著這一幕,渾然不覺自己牙關(guān)緊咬。
「魔君……不要!」尾璃忍不住衝上前,停在他身側(cè)。
「我、我認(rèn)識(shí)她……她是……是……」尾璃語塞幾息,終于一咬牙:「我朋友!對(duì),朋友!」
晏無寂冷眼掃過尾璃,玄鐵針未收,語氣卻沉靜得駭人:「朋友?」
「那便是她——在魔市替你窺探本座的事?!?/p>
話落,玄鐵針驟然一沉。
宓音猛地一顫,那根細(xì)如發(fā)絲的玄鐵針無聲沒入她脖頸要穴。
「啊——!」
那叫聲凄厲至極,尾音都帶著顫,彷彿痛到了魂魄都在顫抖。
「停停停停?! ?/p>
晏無涯終是受不了,身影如電,上前一把推開晏無寂。
「放手!你放手!」
晏無寂被他這一撞,眉峰微蹙,似是略感困惑,不明白眼前這一場(chǎng),為何忽然讓他如此反應(yīng)劇烈。
他終是松了手。
晏無涯立刻將宓音接了過去,半跪在地,一手?jǐn)堊∷w細(xì)的肩頭,讓她靠在自己胸前。
她疼得幾乎昏死過去,額上盡是冷汗,頸側(cè)那根玄鐵針仍淺淺埋著,針尾微微顫動(dòng),泛出絲絲血色。
晏無涯心中揪緊,低聲道:「忍一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