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疏濯感受著唇齒間灼熱的觸感,恍然間甚至品嘗到了血液的咸腥。
血珠細微,卻如穿腸毒藥般順著他的喉嚨一路燒進五臟六腑,燙得他心臟緊縮,蔓延出一片火熱。
這種異樣的感覺在陸嶼煬忽然俯身的親吻中來得更加具象化。
熾熱的唇瓣顫顫巍巍,小心翼翼地試探貼合,宛如身下的人是一個易碎的花瓶,需要輕輕呵護。
只是微微觸碰,他便著了火似的地逃走了。
呼吸聲中,燕疏濯只聽見耳畔邊極輕又沉重的低音。
“喜歡哥哥?!?/p>
“好喜歡,好喜歡?!?/p>
燕疏濯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陸嶼煬分明還喜歡他。
混亂的心被攪亂地一塌糊涂,化成一灘春水撩撥著心弦。
燕疏濯腦中僅存的理智警惕著,但深處卻像是有一面鏡子照亮著他的本心。
他聽見它在說,你不是也喜歡他嗎。
是。
他喜歡陸嶼煬,很久之前,從第一次相見。
那是五年前的一個圣誕夜。
北風呼嘯在紐約街頭,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給大地籠上一層圣潔的氣息。
繁華的街道上,到處是歡慶的人群。仿佛在今夜,熱鬧會裹挾著歡樂降臨在每一個人上,賜予他節(jié)日的幸福。
a大圖書樓里,一盞自帶的暖黃色小燈還亮著微光。
他的主人正獨自坐在閱覽室,像往常一樣。
不同于外面狂歡的盛況,圖書館內(nèi)寂靜地令人安心。
燕疏濯身前擺放著高高一疊燙金邊的書籍,他安靜地坐在桌前。
左手按著一本枯燥的經(jīng)濟學理論,另一手捧著與之對應(yīng)的全球金融典型案例,聚精會神地看著。
書頁跳動在指尖,沙沙地流逝。
直到十二點的鐘聲厚重地敲響,燕疏濯方才驚醒。
揉揉泛酸的眼眶,他將書整齊收好放歸原位,順手拿起茶杯喝了兩口。
香甜的熱可可流入味蕾,溫熱的甜膩瞬間慰藉了勞累的身體,驅(qū)散一片寒意。
今年的冬天好似格外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