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喝得頭疼,他凌晨的飛機,下了飛機又從寧城的省會轉(zhuǎn)乘高鐵過來的,一來二去也將近五六個小時,總算是撐不住了,偏過身和俞渡說話。
“咱要不回去睡覺?”
話剛落,就聽見“咔嚓——”一聲,陸時晏把筷子給掰斷了。
其他幾人同時投來目光。
陸時晏平靜道:“沒事兒,質(zhì)量不行,我去換一雙?!?/p>
說著他起身,兀自出去了,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他的背影有些狼狽。
“唉!這不是有筷子嗎?”傅一青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門就關(guān)上了。他看了眼陸時晏桌前的酒瓶,眼皮一跳,“操,他到底喝了多少?”
外面的風嘩啦啦的吹著,清冷的月光傾瀉著灑下,因為是冬天,還落在小片小片的雪。
陸時晏呼了口氣,用力揉了揉臉,想讓自己清醒些。
其實他酒量還不錯,只是看他自己想醒著還是醉著。fly談合作的時候,他總是保持著清醒,用自己最好的狀態(tài)和別人講條件??墒沁@晚他不想醒過來,只要醒著,就能看見俞渡和程遠旁若無人的聊著天,他們之間像是有壁壘,陸時晏看得見但摸不著。
好遠啊。
陸時晏嘆了口氣。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吃醋,他討厭程遠很早就認識了俞渡,討厭程遠看向俞渡的眼神,討厭自己連吃醋的資格也沒有。
良久,陸時晏從兜里摸出手機。
他心想,于時這個身份,或許等程遠離開后再消失也行。
【ti】:寶寶,我今晚手術(shù),要是成功的話,我們見面吧
發(fā)完消息,陸時晏感覺有些累,過了片刻,他轉(zhuǎn)身進了門。
就在這時,他聽見程遠說。
“爺爺,你告訴他們,孫子我高中那會兒是不是學校里的校草?!?/p>
俞渡手撐著頭笑,像只慵懶的大貓,“啊,好像是?!?/p>
陸時晏的腳猛地一頓。
爺爺?
他想起程遠看著俞渡的眼神,好像,還真是,純粹的爺孫情。
那于時也用不著做手術(shù)了。
他默了兩秒,從兜里把手機拿出來,垂眼撤掉了那條消息。
陸時晏,你是于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