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明月眼睛雖未治好,但是好歹還能用識海觀察四周圍,生活倒不算太難。因為琉凜的事情,子書海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適合的劍,讓疏明月有些苦惱。劍這種東西是要跟著修仙人一輩子的,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挑一把,但是除了琉凜做的劍,其他的劍,他都不是很信任。
原本疏明月是想讓子書海從他過去的佩劍挑一把,但又覺得小孩子肯定不喜歡他用過的。于是他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帶徒弟去云劍門找劍好。只不過云劍門距離有點遙遠,要怎么說服玉清溪讓他去,就是個麻煩的問題了。
到了玉清溪來看診疏明月,疏明月還在想怎么開口。
玉清溪仔細地檢查了疏明月的眼睛和身體,雖然眼睛還未好轉(zhuǎn),倒是身體因為配合漱清術(shù),總算有點好轉(zhuǎn)。
“清溪,這次去找琉凜沒成功要到劍,過幾天我打算帶著徒弟去云劍門?!?/p>
“不行?!庇袂逑犕晔杳髟碌脑?,立刻就拉下臉來。
“清溪……”疏明月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地看著他,然后又伸出雙手拉著玉清溪的雙臂晃呀晃,眼神充滿渴求,干巴巴地張開嘴撒嬌道:“拜、拜托嘛……”疏明月一邊說,臉一邊紅,就連耳根子也紅得通透。
他已經(jīng)做到這樣的犧牲了,玉清溪總該答應(yīng)了吧?
可惜,疏明月終究還是小看了玉清溪對身為醫(yī)者的義務(wù)。
玉清溪立刻甩開疏明月的手,他著實被疏明月突然異如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這還是他那個看似冰冷的師兄么?這個看起來有點害羞的師兄是怎么回事?還有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著身體還沒好的疏明月亂跑。
“你身體未好,不管怎樣都不可以,我不同意?!庇袂逑渲槪D(zhuǎn)過頭不看疏明月,深怕被疏明月楚楚可憐的眼神打動到。
想想之前就是疏明月堅持要出門去霜華城,才會現(xiàn)在變成這樣,所以他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疏明月比剛剛稍微還放開,睜著大眼看著玉清溪,雖然他其實看不見,不過不妨礙他裝得可憐:“真的不行么,溪溪?”
玉清溪聽到“溪溪”二字,瞬間皺了眉頭,這名字是他剛來天清門時謝秋霄亂取的綽號,后來宗門上下也都跟著這么叫了。只不過長大之后,大家就不太這么叫了,主要是玉清溪覺得這是在叫小孩子,所以不讓叫了。再后來師兄弟姊妹們有的云游四海,有的飛升成仙,有的還繼續(xù)待在宗門。如今,宗門會這么叫他的,基本上都是他們這群老一輩了。
“不行、不可以、不準、不允許,給我好好養(yǎng)病?!庇袂逑獓烂C地看著疏明月,直接拒絕了疏明月,又將疏明月的雙手好好地放在棉被上,“今天看完你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我?guī)湍阆簟!闭f完立刻拔腿就跑出疏明月的房間,完全不給疏明月一點追上去的機會。
“跑這么快?!笔杳髟聡@了一口氣,他好不容易才踏出剛剛那步,沒想到自家?guī)煹苓€是不肯答應(yīng)??磥韺こ5姆椒ㄊ切胁煌耍昧硐雱e的法子才行。
雖然疏明月說要另想方法,其實不過就是帶著徒弟偷偷跑出去而已。
為了放松玉清溪的戒備,他這幾天在玉清溪面前很是乖巧,想辦法讓玉清溪覺得他已經(jīng)放棄出遠門的念頭。
就在剛剛,他已經(jīng)傳音給子書海,讓他來這里一趟,等等就帶著他偷跑出去。
誰知,玉清溪好像早就料到他會偷跑,當(dāng)他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沒多久,玉清溪就跑過來逮住他。
“師兄……”玉清溪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疏明月:“師兄,這是要去哪呢?”
明明疏明月看不見玉清溪的眼神,但光是聽著玉清溪的聲音,疏明月就心里發(fā)寒,忍不住打了個顫。他打算就這樣敷衍過去:“一直在房間有點無聊,就想出去閑晃?!?/p>
“無聊?”玉清溪眼神凌厲,看向疏明月:“以前師兄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內(nèi),那可都是以十年來做計算的,怎么現(xiàn)在關(guān)在房間幾天,就覺得無聊?”
疏明月無話可說。
師弟好可怕,他要躺回去。
玉清溪見疏明月沉默,帶著他回到床上,“師兄,你身體真的不能再亂折騰了,劍的事情不急?!?/p>
“怎么能說不急……徒弟他現(xiàn)在正是需要劍的時刻?!笔杳髟抡蛩憬套訒Ψ?,沒有劍怎么行?
“你家徒弟的事情不急,你的身體比較急?!庇袂逑獛褪杳髟律w好棉被,右手默默地在床邊下了一個術(shù)法,他轉(zhuǎn)過身道:“好好休息。”說完又熄燈離開。
疏明月還想再掙扎一下,掀開棉被,一只腳剛踏到地上的那瞬間,突然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身體軟綿綿的,整個人倒回床上。
此時,玉清溪打開房門,默默地靠近疏明月旁邊,幫他蓋好棉被。幸好他還留了這一手。早就知道師兄肯定不會乖乖就范,所以他先下了深眠術(shù),只要疏明月在一日內(nèi)仍然不死心離開床上,就會中了這術(shù)法深深睡去。
正當(dāng)玉清溪打算轉(zhuǎn)身離開時,感受到了有人靠近的氣息。他瞬間丟起扇子往前拋,扇子立刻飛奔到一個人的頭上敲打,只聽到那人喊了聲“唉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