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前院。
易中海家里,氣氛有些凝重。
昏暗的燈泡下,一大媽坐在桌邊,默默地納著鞋底。
易中海坐在對面,吧嗒吧嗒地抽著煙,眉頭緊鎖。
“老婆子,我去西北的事,基本上定了?!币字泻M鲁鲆豢跓熑Γ従忛_口。
一大媽納鞋底的針頓了一下,抬起頭,臉上沒什么表情:“要去多久?”
“不好說,短則三五年,長了可能就回不來了?!币字泻5穆曇粲行┑统?。
這次支援大西北建設(shè),是廠里下的硬性指標(biāo),他是老工人,技術(shù)骨干,政治覺悟也高,點名要去,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那你走了,這家怎么辦?我怎么辦?”一大媽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家里你多操心?!币字泻?粗?,“還有賈家的事,你也多幫襯著點。”
“尤其是棒梗,那孩子”
“又是賈家!又是棒梗!”沒等易中海說完,一大媽猛地把鞋底拍在桌子上,聲音陡然拔高,“易中海!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家?有沒有我?”
“你都要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還惦記著他賈家?”
“秦淮茹她有手有腳,賈張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們家日子過得再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用得著你這么上趕著去貼補(bǔ)?”
“還有那棒梗!偷雞摸狗,沒個好樣!你指望他給你養(yǎng)老?別做夢了!”
一大媽積攢了多年的怨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了。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家老頭子對別人家的事,比對自家的事還上心?
尤其是對賈家,簡直是掏心掏肺!
易中海被妻子突如其來的爆發(fā)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胡說什么!”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那是看在東旭的面子上!東旭是我的徒弟!他走得早,留下孤兒寡母不容易,我?guī)鸵r一把怎么了?”
“再說了,我們我們沒有自己的孩子!”
這句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了一大媽的心上。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是啊,沒有孩子,這是她一輩子的痛,也是她在易中海面前直不起腰的原因。
易中海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重了,語氣軟了下來。
他重新坐下,嘆了口氣:
“老婆子,你以為我愿意去西北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嗎?那是組織上的安排,我能不去嗎?”
“我這把年紀(jì)了,去了那邊,能不能回來都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