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么這么對我?!你沒有這個權(quán)力!你這叫濫用私刑!是犯法的!”
“你這是公報私仇!就因為我連累了你,你就要弄死我!”
“我要去告你!我要去市里告你!去部里告你!你這個偽君子!”
面對周瑞祥的垂死掙扎,楊廠長卻只是冷笑了一聲。
他緩緩地?fù)u了搖頭,甚至都懶得再去看周瑞祥一眼。
“我沒這個權(quán)力?”
“周瑞祥,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你覺得,沒有孫德明同志在這里坐鎮(zhèn),我敢說出這些話嗎?”
“你以為,我剛才宣布的這些,只是我一個人的意思?”
“告訴你吧,我說的每一個字,孫同志他老人家,全都聽見了?!?/p>
“他,默許了。”
周瑞祥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他轉(zhuǎn)過頭,看到了孫德明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看到了那雙如同寒潭般冰冷深邃的眼睛。
默許了
全都默許了
這兩個詞,像是兩柄燒紅的鐵錐,狠狠地扎進(jìn)了周瑞祥的腦子里。
他最后的心理防線,那一點點關(guān)于“程序”、“規(guī)定”、“法律”的幻想。
在孫德明那冰冷如霜的眼神下,被擊得粉碎。
完了。
徹底完了。
什么副科級干部,什么鐵飯碗,什么人脈關(guān)系
在絕對的權(quán)力面前,這些他過去引以為傲的東西,脆弱得就像一層窗戶紙。
不,連窗戶紙都不如。
就是個屁。
槍決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