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尋仇】、【陰親之契】……呢舊玉佩,系一切嘅開始。”我緩緩地開口,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二叔匯報,“佢將我哋,正式卷入?yún)貍€局里面。而且,佢上面嘅符號,同宏信投資嘅logo相似,又同警方嘅檔案有聯(lián)系,說明對手嘅勢力,已經(jīng)滲透到咗商界同官方?!?/p>
接著,我的手指,劃向了那張來自紙扎店的字條。
“【會走路的紙扎人】、【六指何】……呢張字條,話俾我哋知,六指何就系【守舊派】嘅人。而且,佢哋嘅最終目標,就系軍火庫,時間,就系我25歲生日嗰晚?!?/p>
然后,是那份土地轉讓合同。
“呢份合同,更加證實咗軍火庫就系佢哋嘅老巢。佢哋唔系臨時起意,而系蓄謀已久,甚至已經(jīng)將嗰度,變成咗佢哋嘅永久據(jù)點?!?/p>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本攤開的“加密筆記”上,落在了那尊看不見的“青銅鼎”上。
“而頭先喺寫字樓嗰尊鼎……”我的聲音,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佢話俾我哋知,【守舊派】唔止要對付我,佢哋仲要利用我哋陳家嘅祖先,來對付我。而且……而且佢身上,仲有住……【冥婚婚書】嘅氣息。”
我將所有的線索,都串聯(lián)了起來。一個巨大的、充滿了惡意和陰謀的輪廓,開始在我腦海中,一點一點地,清晰地浮現(xiàn)。
“二叔……”我抬起頭,看著他,聲音沙啞地說,“我明白了?!?/p>
“由頭到尾,根本就冇咩獨立嘅靈異事件。所有嘢,都系一個局?!?/p>
“一個……專門為我而設嘅局。”
“從【水鬼尋仇】開始,佢哋就通過六指何,將陽佩交俾李老板,再通過李老板,將陽佩交到我哋手上,目的就系要等一個機會,將兩塊玉佩合二為一,將我同嗰份‘陰親之契’綁死。”
“之后所有嘅委托,無論是‘鬼童子’,定系‘聲煞’,甚至系龍叔鋪頭嗰只‘餓死鬼’,全部都系佢哋嘅試探,系佢哋嘅警告,系佢哋……將我哋一步一步咁,引入軍火庫呢個最終陷阱嘅……路標!”
我看著二叔,說出了我最后的,也是最驚恐的結論:
“而我,就系佢哋呢場巨大陰謀里面,最核心嘅……祭品?!?/p>
整個鋪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二叔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地抽著煙,但那雙在煙霧中明明滅滅的眼睛里,卻流露出了一絲……欣慰。
他知道,我終于“開竅”了。
“你講得冇錯。”過了許久,他才將煙頭按滅,緩緩地開口,“你終于都明白,我哋面對嘅,到底系個咩嘢對手啦。”
他看著我,那張總是掛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與他年齡相符的、深深的疲憊。
“阿安,”他嘆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既然你已經(jīng)睇到呢一步,有啲嘢,二叔都唔應該再瞞住你啦?!?/p>
他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那個隱藏了幾百年的家族秘密。
“我哋陳家,唔系咩普通嘅香燭鋪老板。我哋嘅真實身份,系【陰陽渡守】?!?/p>
“我哋嘅使命,就系守住【平安堂】呢個陰陽兩界嘅‘渡口’,處理嗰啲地府唔收、陽間不容嘅‘爛攤子’,以此來償還我哋祖先,欠落嘅一筆驚天血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