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緡!?/p>
轉(zhuǎn)盤電話發(fā)出的聲音,在寂靜的鋪子里,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人接通了。
二叔將聽筒放到耳邊,深吸一口氣,用一種混合著屈辱、不甘和一絲懇求的、極其復(fù)雜的語氣,緩緩地開口:
“金爺。”
“我系陳長庚?!?/p>
“我……需要你嘅幫助?!?/p>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聲音。
只有一片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沉默,持續(xù)了大概有十幾秒。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就在我以為,對方可能已經(jīng)掛斷電話的時候,一個蒼老的、從容的、甚至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才緩緩地,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那聲音,就像一塊被盤了上千年的老玉,溫潤,通透,卻又帶著一種能看穿世間一切的、冰冷的質(zhì)感。
“哦?原來系陳二先生啊。”
“我仲以為,你呢一世,都唔會再打呢個電話俾我添?!?/p>
金爺?shù)穆曇衾?,充滿了貓捉老鼠般的戲謔,和一種……早已預(yù)料到一切的、掌控全局的自信。
二叔的身體,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不易察覺地僵硬了一下。他緊緊地攥著聽筒,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金爺,唔好再講笑啦。”他壓抑著怒火,沉聲道,“我個侄仔,中咗鬼手婆嘅‘尸線降’。我需要你話我知,點樣破解?!?/p>
“哦?鬼手婆?”電話那頭的金爺,語氣里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佢唔系應(yīng)該喺南洋嗰啲污糟邋遢嘅地方,玩佢啲蠱蟲咩?點樣走咗嚟香港啦?”
“系【守舊派】請佢返嚟嘅。”
“原來系咁。”金爺恍然大悟,“怪唔知得,我最近收藏嘅幾件‘小玩意兒’,都俾人搞壞咗。原來系呢班唔識規(guī)矩嘅人,喺度搞風(fēng)搞雨?!?/p>
他的話,半真半假,讓人完全聽不出他的真實意圖。
“陳二先生,你都知我嘅規(guī)矩?!苯馉?shù)恼Z氣,又恢復(fù)了那種不緊不慢的從容,“想我出手,可以。但系,代價呢?”
“你開個價。”二叔的回答,簡單而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