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發(fā)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開始瘋狂地掙扎起來。她驅(qū)使著那個剛剛恢復(fù)過來的“小鬼仔”,一次又一次地,瘋狂地撞擊著那道無形的光墻!
“砰!砰!砰!”
每一次撞擊,都讓那道由念力構(gòu)成的光墻,劇烈地顫抖一下,上面的光芒也隨之黯淡一分。那些賭鬼的魂魄,也在撞擊中發(fā)出一陣陣痛苦的嘶吼。
二叔的臉色,也隨之變得更加蒼白。我知道,維持這個陣法,對他來說,消耗巨大。這個陣法,是以他自身的精血和氣運(yùn)作為“賭注”的!
“阿安!快!仲發(fā)咩瘟?。?!”他回頭,對我焦急地吼道。
我如夢初醒,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上全身那如同散了架般的劇痛,以最快的速度,沖向了那個早已被眼前這一幕神仙打架般的景象嚇傻了的……六指何!
六指何還癱坐在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旁,手里還死死地抱著那個裝著青花瓷的木盒,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么要在這里的懵逼狀態(tài)。
我沖到他面前,沒有跟他廢話,一把就將他懷里那個沉甸甸的木盒,給搶了過來!
“衰仔!你……”六指何反應(yīng)過來,剛想開口罵人。
二叔冰冷的聲音,就從他身后響了起來,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何老板,”二叔捂著受傷的胳膊,一步一步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穩(wěn),像一頭即將捕食的、受傷的孤狼。他在地上那攤自己的黑血上踩過,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血腳印。
“你信唔信,我依家只要松一松手,呢個陣法一破。第一個死嘅,唔會系我哋,而系……你呢個食里扒外嘅二五仔?”
六指何聽到這話,渾身一顫,到嘴邊的話,又被他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他看著那個在陣中瘋狂掙扎、一雙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鬼手婆,嚇得連一個屁都不敢再放。他知道,二叔說得沒錯。
我抱著那個沉甸甸的木盒,跑到二叔身邊,扶住他那條還在不斷滲出黑色液體的胳膊:“二叔!我哋快走!”
二叔看著那個還在瘋狂撞擊著陣法的鬼手婆,臉上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充滿了嘲諷的笑容。
他對著陣中的鬼手婆,冷冷地說道:“老虔婆,唔好白費(fèi)力氣啦?!?/p>
“呢個‘清一色十三幺’嘅局,系用上百個賭鬼輸?shù)郊移迫送鰡翗O貪念煉成嘅,乃是‘貪念之最’。”
“你想破呢個局,除非你可以滿足佢哋所有嘅貪念。又或者,你可以喺一鋪之內(nèi),連贏佢哋十三把?!?/p>
“你就喺里面,慢慢咁……享受吧!”
他說完,不再理會鬼手婆那怨毒的詛咒,拉著我,頭也不回地,朝著我們停車的方向,快步走去!
“快走!”二叔的聲音,充滿了急切,“呢個陣法,用嘅系我嘅精血做引,加埋呢十三張‘怨骨牌’本身嘅念力,最多……最多只可以困住佢半個鐘!”
我們叔侄二人,一個抱著價值連城的“邪物”,一個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在午夜空曠的、充滿了詭異氣氛的停車場里,頭也不回地,朝著我們那輛停在最角落的、破舊的豐田車,瘋狂地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