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所有的畫面,都定格在了一雙眼睛上。
一雙……不屬于任何人類的、巨大而空洞的、充滿了無盡的冷漠和死寂的眼睛!
“啊——!”
我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猛地睜開眼,將手中的玉佩狠狠地甩了出去!
我整個人都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渾身劇烈地抽搐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一條被扔上岸的、瀕死的魚。
“阿安!阿安!你冇事啊嘛?!”二叔立刻沖上來,扶住我,將一股溫暖的陽氣渡入我的體內(nèi)。
我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那種幾乎要將我靈魂都撕裂的恐怖沖擊中,慢慢地恢復(fù)過來。
我看著二叔,眼神中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恐懼:“二叔……我睇到……我睇到條河……好多人……仲有……仲有只眼……”
我語無倫次地,將我剛才“共鳴”到的那些破碎而恐怖的畫面,告訴了二叔。
二叔聽完,臉色變得比死人還要難看。
我們叔侄二人,就在這間小小的后堂里,陷入了更深、更沉的……僵局之中。
整整一個通宵,我們一無所獲。
天亮的時候,我看著桌上那堆被我們翻得亂七八糟的古籍和筆記,又看了看那個被我甩在角落里、依舊散發(fā)著冰冷氣息的玉佩,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和無力感,將我緊緊地包裹。
我終于意識到,光靠我們自己,光靠阿公留下的這些不完整的線索,是絕對不可能解開這個死局的。
我們,需要一個“外援”。
一個……真正懂得這些失傳已久的、禁忌的知識的“外援”。
我緩緩地站起身,走到角落,將那塊冰冷的玉佩,重新?lián)炝似饋恚o緊地握在手心。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那個同樣一夜未眠、滿臉疲憊和頹唐的二叔,用一種極其沙啞、卻又異常堅定的語氣,緩緩地說道:
“二叔?!?/p>
“你講嘅嗰個……比【守舊派】,仲要麻煩一百倍嘅存在。”
“佢……系唔系就系我哋依家……唯一可以求助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