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溝里的老鼠,在那一束陽光落在地面上時,都不知該如何迎接。
裴肆對于姜余有些隱約的期望,但他除了逐漸放寬底線,擴大縱容的范圍,他就什么都做不到。
他根本不會去愛人。
每次沈音夕的出現,撒潑換來斥責,哭泣換來短暫安慰。
最終落在姜余面前,就會換來裴肆更大范圍對姜余的縱容,他是有些愧疚的,她不喜歡他碰她,他沒碰。
這是他以為最大程度的退讓。
但其實姜余依舊很痛苦。
從最開始,兩人就并不站在同一條天平線上。
那晚兩人一起下了車,姜余就那么自然的挽著裴肆的手臂,他問她要什么。
姜余揚起小臉詭異的笑了笑:“戒指,古董戒指,寶石越大越好?!?/p>
戒指,在裴肆看來是姜余想要一個身份的象征,在對她自己來說,不過也就只是個裝飾的小玩意。
他們坐在前排,很多東西姜余都欣賞不來,她也都是興致缺缺。
熟人也沒遇見幾個,想找人聊天也沒機會,姜余昏頭昏腦歪著腦袋,幾番差點一頭栽在裴肆的肩頭睡著。
直到一對讓姜余還看得過去的祖母綠戒指被端上來,姜余人才好不容易來了點兒精神,掀開眼皮,叫住了裴肆。
坐在后排高處看前面,能輕而易舉的將前排人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即便現場有不少人是帶來女伴來的,蕭宥臨也很肯定,姜余的身影足夠顯眼。
他真的是一頓好找,消息不回,平時窩在學校,好不容易周末,居然跟裴肆出來。
她知不知道,就在前不久他還在安撫另一個女人?
當然,嫉妒使人發(fā)狂。
蕭宥臨看到那枚祖母綠戒指被端上來時,姜余的頭似乎忽的從裴肆肩上挪開,指著那東西,似乎是看上了,她要他給她拍賣下來。
裴肆松了松領帶,朝著前方點點頭,姜余仰著那張可愛的臉,就那么看著裴肆的側臉,他居然連看也不看她。
即便裴肆如何向外界宣稱這是他的未婚妻,但依舊叫蕭宥臨找不出裴肆選擇姜余的緣由。
大抵除了情感就是利益,裴肆幾乎沒有任何能從姜余身上去謀取,又為何抓著她不放呢?
即便女人神色沒有什么異常,連起碼的一點期待都看不見,但蕭宥臨余光瞥見臺上的祖母綠戒指,那抹綠光像一根絲線,還是莫名的將他纏繞住了。
兩千萬!
裴肆的聲音穩(wěn)穩(wěn)的,起步價開的較高,一時間在人群中有些醒目。
身旁的女人鉆石耳環(huán)格外晃眼,伴隨著微微注視裴肆的側目動作,似乎也有點驚異這價格抬的有些太高了。
兩千五百萬。
蕭宥臨舉起編號牌時,腕表鏡面折射出一道粼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