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蕭宥臨的聲音像砂紙擦過鐵銹,我不認識你。
“嗯?你在開玩笑嗎……”
姜余差異一瞬,繼而反問蕭宥臨,她是面露疑惑,但蕭宥臨顯然比她更疑惑。
呼吸都凝滯了,姜余撲到床邊的動作拖動了椅子。
蕭宥臨忍著疼痛,瞇起眼,幾道熟悉的殘影掠過,然后又變得悄無聲息。
別……碰我。
當面前女人的另一只手即將觸到額角紗布時,蕭宥臨嘴里本能的吐出一個沙啞的字,卻又鬼使神差的,把剩下的話又咽了回去。
可是就算沒說出口,姜余又怎么會聽不出來他想說什么,她又不是傻子……
只可惜這種意外,顯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空氣一時間靜默的令人窒息,說不清到底是誰完了。
蕭宥臨盯著輸液管里勻速墜落的水珠,后頸滲出冷汗。
他記得他是遇到了些意外,記得臺上演奏的精彩,甚至記得出事前口袋里揣著兩塊巧克力,卻想不起站在自己面前得到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監(jiān)護儀節(jié)奏逐漸平穩(wěn)時,燈光隱射,把女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墻上的輪廓,看起來有些孤單。
那只與他相互觸碰的手,悄然的抽出,溫度流失的某一個瞬間,蕭宥臨想去握住那只手,可惜晚了,姜余此刻已經挪到他的一步之外站著。
可抬眼遠觀姜余的神色,倒也算不上多么的難過。
姜余的嗔癡貪戀從來都是掛在臉上的,可此刻,她就是平靜的出奇。
她又一次盡量的,在磋磨中讓自己去減少一些無意義,又沒有必要的行為。
也不顧及秦知華想要替蕭宥臨解釋的念頭,姜余只垂著頭,又走遠了些。
“我不靠近你,你好好養(yǎng)病吧?!?/p>
聲音悶悶的,不快樂,說罷姜余又抬眼望向秦知華。
“阿姨,那我先走了……”
像是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三步并做兩步,走得也沒什么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