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頭腦還有些充血,臉頰到脖頸紅紅的。
裴肆站在床邊,xiong膛起伏,他抬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粗暴地扯開領(lǐng)口緊繃的兩顆紐扣,精致的貝母扣崩落在地毯上,發(fā)出輕微的悶響。
頭頂是熟悉的天花板,她剛睜開緊閉的眼睛,濃重的陰影帶著滾燙的體溫就立馬籠罩下來。
他俯身,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cè),將她困在床鋪與他xiong膛之間。
“再掙一下試試?”
低沉的聲音里淬著冰,也壓著火。
姜余陷在柔軟的羽絨堆里,身體卻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直搖頭。
裴肆的目光鎖著她,身下的女人額角汗涔涔的,淋shi了幾縷碎發(fā),因為大腦充血眩暈,有些瞳孔失焦。加之臉色酡紅,儼然像一副被好好疼愛過的模樣。
他喉結(jié)滾動,緩緩抬起手,帶著薄繭和驚人熱度的拇指指腹,重重碾過她眼尾脆弱皮膚。
那里殘留著氣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shi意。
想把她弄哭。
“我很累了。真的!”
姜余找回一點聲音,像是突然明白裴肆想干嘛,腦袋還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心里寫滿了抗拒。
“不是要去找你朋友嗎?怎么會突然累了?”
身下的女人偏過頭,低聲喃喃:“不是跟你回來了嘛,你問題怎么那么多?!?/p>
姜余簡短回憶了一下,今天裴肆的所作所為。
和以往相比,他態(tài)度上的大轉(zhuǎn)彎,奇怪到簡直令人發(fā)笑。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挖苦:“你不覺得,你自己現(xiàn)在很反常嗎?”
裴肆沒應(yīng)聲,目光描摹著她的側(cè)臉。她絮絮叨叨的說著,他卻在這里生起了將她就地正罰的念頭。
“怎么了,被我說中了……”
姜余抽出一只手遮住側(cè)臉,她總感覺,那塊皮被盯的火辣辣。
裴肆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