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那幾個孩子個個穿的精英,姜余帶在身旁,也養(yǎng)的跟朵富貴花似的。
她自己那兩個孩子,一個沒睡醒,一個無所謂,到了餐桌前也不叫人,干站在兩個位置前糾結自己該坐哪兒。
老娘的火氣上來了,蕭宥臨木著臉坐在那個叫姜余的姑娘身旁,筷子一拿就是準備開飯,他是沒吃多少,他全看別人吃東西去了。
沈音夕今天穿了身紅色的風衣,熱烈的扎眼,秦女士感慨,她年輕的時候也愛這么穿。
至于她是什么時候拿的酒,又是什么時候給姜余的,秦女士沒注意,只是見著那姑娘似乎貪杯,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又很自然的給裴肆倒了小半杯,其實挺好笑的舉動,一些小心思跟她女兒一樣,很可愛。
秦知華和藹的笑笑,夾了一筷子自己愛吃的菜。
再抬起眼就發(fā)現(xiàn)姜余在給蕭宥臨倒酒,她對蕭宥臨倒是大大方方的,似乎也是要滿上了,兩只白皙的小手捧著大酒瓶,嘴角還掛著點討好的笑意,不諂媚還很俏皮,但被她那兒子嫌棄的推開了。
蕭宥臨嘴上好像還在嘀嘀咕咕,大概是在說人哪有紅酒倒這么多的,懂不懂什么叫品酒啊,倒?jié)M了怎幺喝,又不好看。
姜余無所謂,眼珠幽怨的轉(zhuǎn)了一圈,輕輕哦了聲,對蕭宥臨的話沒有任何感覺,酒瓶穩(wěn)穩(wěn)放在自己面前,愛喝不喝,不喝都歸她,然后回頭,她好像又忘了剛才的事情。
當時,那種不對勁的預感就直接從秦女士的腦子里蹦了出來。
蕭心宜那丫頭跟他哥鬧著要喝酒,被蕭宥臨拒絕后,眼神憤懣的在蕭宥臨和姜余身上打著轉(zhuǎn)。
熱鬧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看的,
姜余沒過多就人就有點發(fā)燒,大抵也是覺得自己隱約看穿了自己兒子的小心思,秦女士對于裴老三出手的親昵行為,倒是有些替自己兒子捏一把冷汗。
看上誰不好呢,難不成還興跟人家強女人……
或許在其他人眼里蕭宥臨不甚在意,但是秦知華當時瞧著,就是覺得他兒子心里面鐵定暗戳戳的在意著。
余光是在意的,手上機械般重復的動作是在意的,連說的那唯一幾句話都是和她有關的。
通常情況下蕭宥臨是個坐的住的,但凡只要是他不在意的,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可姜余前腳才被沈音夕帶走,蕭宥臨幾乎就是后腳就坐不住了,往年也不這樣,那天,像燥的不安,離開時,腳下生風。
秦女士對年輕人的世界有著萬分好奇,姜余離開后的那個下午,她就敏銳的察覺道,兒子開始不對勁了。
頻繁的發(fā)呆,頻繁的莫名其妙紅耳朵,秦知華自認為自己養(yǎng)的花很好,但也不至于覺得她兒子會喜歡這些光禿禿的東西,況且新買回來的苗子,她覺得現(xiàn)在還挺丑的。
可是那天,蕭宥臨就是維持著那個姿勢,呆呆看了一下午。
陰惻惻的天氣,花房的門就那么大敞著,蕭宥臨穿著大衣倚在長椅上,衣袖里冷風直灌,秦女士冷的打哆嗦,可他蕭宥臨頭頂跟長了個太陽似的,燦爛極了。
冬天正凌冽的時候,他好像看見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