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六十五章 逐漸沉淪的意識（第2頁）

他似乎明白，這片海灘，這死寂的灰海，或許就是赫烏莉亞內(nèi)心最終的寫照。

她的權(quán)柄源于鹽，與海洋息息相關(guān)，而此刻，代表她力量與生命源泉的“?！保瑓s已陷入永恒的沉寂。

“赫烏莉亞女士?！?/p>

他輕聲呼喚，聲音在這片絕對安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那佇立的身影微微動了一下，仿佛從一場無比漫長的夢境中被驚醒。

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身來。

當看到她面容的瞬間，白啟云心中一震。

那是赫烏莉亞的面容，卻失去了所有鮮活的光彩。

她的眼睛依舊美麗，卻空洞無物，映不出任何影像，只有一片虛無的灰白。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痛苦，沒有恐懼，甚至沒有迷茫，只有一種徹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靜，仿佛已經(jīng)接受了某種不可改變的終局。

她看著白啟云，又仿佛透過他看到了別處，聲音干啞。

“……你……來了……”

對于白啟云的出現(xiàn)，赫烏莉亞空洞的眼眸中并未泛起絲毫漣漪，仿佛他的到來早已在她的預料之中。

白啟云凝視著她那毫無生氣的面龐，沉聲道。

“赫烏莉亞女士，你的身體……本源近乎寂滅，情況很不樂觀。”

赫烏莉亞微微轉(zhuǎn)動視線，望向那片粘稠的灰色死海，語氣依舊沒有任何起伏。

“我知道?！?/p>

她頓了頓，聲音輕得仿佛隨時會消散。

“在決定強行引動這份力量，透支本源去硬接那一擊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預見到這個結(jié)果了?！?/p>

她的承認如此平靜，反而讓白啟云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感覺。

“只是……”

赫烏莉亞的視線似乎穿透了意識空間的壁壘，帶著一絲極淡的遺憾。

“我原以為，會在現(xiàn)實世界中，與你們……做最后的告別。沒想到，最終見面的地方，會是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