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我們之間都有很多誤會沒說清,但別擔心,我都會解決的?!?/p>
“小瑾,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沈瑾玉猶豫了幾秒,小心翼翼地抬起了眼睛,像是要試探什么。
他在陸崢寒的眼眸里駐留了幾秒。
他掙扎著屈服了。
他點頭,說他知道了也說他不會再和姐姐頂嘴,但他還是問,如懇求一般:“我一定要跟姐姐走嗎?”他攥緊了陸崢寒的衣袖,一時間沒忍住,眼淚圓滾滾地掉,眼睛都紅了。
陸崢寒只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鐵石心腸,不為所動,還是說:“聽話,好不好?!?/p>
他說:“小瑾,不要再任性,好嗎?!?/p>
“……”
沈瑾玉靜了半秒。
他們的視線在半空交匯了半個呼吸的長度。
沈瑾玉艱難又緩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點頭,默默地朝后靠,躲開了陸崢寒的動作。
“我知道了?!?/p>
他聲音很低,很低很低,低到像是聲音黏纏在喉嚨間,需用盡全力才能說出口:“我會聽話的……”那些鼻音夾雜著哭腔,難過太多的時候似乎連聲帶都會被氧化,“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每個對不起都用力,都像沉重的鈍器,默不作聲地錘落,心臟到處都隱隱作痛,摸不著,只能持續(xù)被磋磨。
一劑又一劑的劣質的麻醉藥被灌進,所有人都清醒又克制地悲痛。
陸崢寒的手在半空中撲了個空。
他頓了下,一點點將手指攥緊,但最后還是不緊不慢地收了回來。
他用理智來忽視對方的難過。
他克制、再克制:
“別擔心,都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p>
他替沈瑾玉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背包,又說,“走吧。”
沈瑾玉沒說話,但還是聽話地站起身來。椅子的滾輪隨他的動作發(fā)出微不可查的聲響來。他低著頭,只一聲不吭地跟在陸崢寒的身后。他默默地走,也默默地掉眼淚——
他聽話,果真如所有人希望的那樣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