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沈瑾玉狠狠地皺了下鼻子,這會兒又不知道在生氣什么,突然就扯過被子捂住頭,在被子里氣憤地踹了幾腳。小毛毯被他踹得亂七八糟,最后皺巴巴地趴在地上。
沈瑾玉一鼓作氣,蹭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雄赳赳地下床。
一副像是要找誰干架的樣子。
他又雄赳赳地打開門。
接著,他立刻原形畢露,神氣不過半秒鐘,只敢探頭探腦地悄悄朝外看——
走廊里靜悄悄的。
毫無準備地,沈瑾玉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他看見傭人正從陸崢寒的房間里拉出一只行李箱出來。26寸左右的大小,算不得是短途旅行會使用的尺寸??雌饋硪渤恋榈榈?,像是裝滿了行李……
沈瑾玉下意識地慌張了一下。
陸崢寒的房間就在他的旁邊,他不會認錯。
他赤著腳跑了出去。
“這個是……”
他伸手,把女傭攔在一旁,眼睛死盯著那只黑漆漆的大箱子,把它當成要吃人的大怪獸。
女傭像是被他的表情嚇到,怯怯地開口,想要解釋。
她不是港島人,來自東南亞的某個國家,中文說得磕磕絆絆,很費勁:“先生說,去,收拾收拾?!?/p>
“……他要走嗎?”
沈瑾玉小聲地問。
女傭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像在艱難地分辨著沈瑾玉話里的意思。
隔了一會,她點頭,說是:
“聽日就……”
“走?!?/p>
她的粵語咬字和發(fā)音都不標準,混著奇怪的腔調(diào),語序也亂,聽得人十分疑惑。
偏偏就是這樣草率的表達,卻一字不落地、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貍鞯搅松蜩竦亩淅?,告訴他,知會他,陸崢寒明天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