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寒去拿電話,聯(lián)系酒店大堂,好讓人逮住某個大半夜亂跑的小壞蛋,并務(wù)必送回到他事先多開的房間里。
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深夜十一點了,陸崢寒不會讓沈瑾玉冒冒失失自己一個人回家的,這很危險。
他管了沈瑾玉這么多年,早就習(xí)慣成了自然。
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其實算半個意外。
那樣誤打誤撞的一個吻,大抵作為紀(jì)念就夠心滿意足。
陸崢寒沒其實打算將人逼得太急,他還有耐心,還能等,讓對方接受這種身份和情感上的轉(zhuǎn)變確實需要時間。偏偏沈瑾玉傻得厲害,太沒邊界感——
他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好東西?
到底是他演得太好,還是真把人保護得太過?
陸崢寒心里自省。
或許謝詠川說得沒錯,他還是太心軟,暗示得不動聲色,每句話都反復(fù)掂量,生怕會嚇著人。偏偏沈瑾玉就敢左耳進右耳出,絲毫不往心里去。
他只能在心里給沈瑾玉這小壞蛋記了一筆又一筆。
但滿十又減一,他永永遠(yuǎn)遠(yuǎn)在退讓。
如今他就像沈瑾玉所有的暗戀者一樣籍籍無名,被無視,被放置,連心意都來不及被開封,像那盒被遺留下來的巧克力一樣,最后淪為垃圾堆。
今晚陸崢寒難得遷怒了沈瑾玉。
小笨蛋不開竅,真是哄不得。
事已至此,陸崢寒也不打算繼續(xù)再和沈瑾玉玩這場曠日持久的躲貓貓了。
他也該堂堂正正追人了。
陸崢寒在早上七點的時候離開半島酒店。
送行的經(jīng)理畢恭畢敬地告訴他,在昨晚的凌晨兩點左右,沈小少爺喊了送餐服務(wù),點了豉油皇撈面和咖喱魚蛋,外加一杯鴛奶。
陸崢寒聽著,心里好笑,給了對方足額小費,說了句辛苦了。
重油重鹽,不算健康,他姑且讓小朋友放肆一晚上。
之后司機送陸崢寒回了深水灣的別墅。
每周周三,陸崢寒雷打不動都要回深水灣陪陸太太用餐。
陸家如今人丁稀薄,陸先生早在陸崢寒小時候就因病離世。剩下孤兒寡母和巨額遺產(chǎn),豪門里的腌臜事總數(shù)不盡,陸崢寒的過去怎樣也算不得是過得好。
幸好陸太太手段雷霆,港媒前幾年都愛笑談她是呂太后親政,不知道陸崢寒這位太子爺未來能不能順利“奪權(quán)”。
陸崢寒到家的時候,女傭們正好在忙忙碌碌地從廚房上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