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小狗真是怒氣沖沖,把自己一切的委屈和傷心都怪在對方身上。是陸崢寒讓他變得這么奇怪的,沈瑾玉想,他不要這么奇怪。他不要。
“放開我!討厭你——”
“又生氣?!?/p>
陸崢寒有點無奈,他伸手去捂住小朋友的嘴巴,不讓他再亂講話,講那些不要自己喜歡的話。
“為什么總這么容易生氣?”
他先解釋:“小瑾,我沒有喜歡別人?!?/p>
“明明是你先——”
“是我什么?”
陸崢寒又明知故問了。
他真是真是太可惡了。
于是小狗不理他。小狗很冷酷。小狗生氣的時候是不用講道理的。
“寶寶?!?/p>
這人又來可惡地喊人寶寶了。
陸崢寒的咬字很慢,非常慢,有種劫后余生的僥幸。他問,聲音低且沉,像在人心上撓了撓,連耳根都酥麻:
“你是不是,要喜歡我了?”
他看著沈瑾玉。
看他的表情一下子就繃緊。好心虛。
小朋友沒說話,只剩一雙紅得厲害的大眼睛在胡亂地眨。
他的聲音含糊著,從陸崢寒的手掌心里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出來:
他小聲地說沒有。
沒有。才沒有。絕對沒有。
但就這樣三個短短的不堅決的毫無底氣的否定,是沒有辦法擊退敵人的??诓粚π氖菋蓺獾男∨笥芽偢牟坏舻膲拿?,監(jiān)護人習(xí)以為常,但怦怦跳的真心不能作偽。
證據(jù)早已確鑿,反對亦無效——
陸崢寒看著沈瑾玉的眼睛很溫柔。
他說:“寶寶,喜歡我吧?!?/p>
他又說:“寶寶,快一點,喜歡我吧?!?/p>
來喜歡我吧。
就像我喜歡你那樣。
就像我苦苦懇求過無數(shù)遍那樣。
他們真是挨得太近。
沈瑾玉幾乎能感受到陸崢寒說話時xiong膛的些微震動,連帶著他的心臟一起,將所有神經(jīng)末梢都撞得亂七八。怦怦怦、怦怦怦,撞得他耳膜都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