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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蛇妖(2）

裴令容今天很晚才從外面回來，她到家時垮著小臉一語不發(fā)，簡直把心事重重四個字寫在了腦門上。

這是很反常的——裴知儀初十休沐，裴令容每個月數(shù)著日zi去拜見過jiejie，就算回家之后也要傻樂到第二天早上。

她不對勁，沉淵nie住妻zi的xia巴左右看了看，問她怎么了。裴令容失魂落魄地由他擺nong，良久才呆呆dao沒什么。

“究竟怎么了？”沉淵重新問了一遍，“你jiejie又罵你了？”

裴令容雖神游天外，仍然喃喃地反駁阿jie很好，從不罵我，如果罵了也一定是我有錯。

沉淵瞇了瞇yan睛，他有心糾正她這個唯裴知儀是從的ao病，但裴令容又躊躇著開了kou：“我只是聽她講了一件事……”

一句話被她說得支支吾吾，末了她還是向沉淵一搖tou，又將那件事咽了回去。

她始終不肯說，沉淵也不再勉qiang，只是在心中記了一筆，最近他得空要去找一找那位裴大小jie，把事qg好好問個明白。

——然而還未等他去找裴知儀，當(dāng)夜沉淵就得到了答案。

裴令容一晚上都惶惶惑惑，到了就寢的時間也不見蹤影。沉淵gan知到她就在附近，所以不曾cui促，只靠在床邊一面看書一面等人。

他心不在焉，一本書被他握在手里，也并沒有真的看j去幾個字。良久nei室門邊冒chu了一蓬亂茸茸的卷發(fā)，是裴令容躲在外間不動，正探tou探腦地向里張望。

她的半張臉還藏在門框后面，見沉淵抬yan看她，就小聲問：“夫君……你餓不餓？”

空氣中添了一絲似有若無的淺淡氣味。前一陣zi裴令容受沉淵暗示，認為他脆弱無依，很需要照顧，所以an照供養(yǎng)邪祟的法zi找了許多血shi來喂他——新鮮的血與肉盛在銀盤zi里，是一種冰涼的甜腥氣，只是今天這氣味似乎比以往淡得多。

那是兩個月之前的事qg，裴令容已經(jīng)許久沒有再這樣zuo了。沉淵不明白她今夜為何又撿起了這習(xí)慣，于是先不動聲se地向她一diantou，他示意裴令容再走近些，又輕輕問她：“茵茵要給我吃什么？”

裴令容終于從門后踱j來，沉淵看見她雙手捧著一只白釉小碗，碗里有嫣紅shuiye正在隨她走路的起伏一搖一dang。裴令容將碗送到沉淵面前，猶豫dao：“就是這個，你、你想嘗嘗嗎？”

沉淵從她手里將那只小瓷碗接過來看了一yan，裴令容緊張地盯著他的動作，然而對方并未依言去嘗碗里的東西。

這只盛了鮮血的白釉碗被沉淵擱在床邊方幾上，他再抬tou看裴令容時面無表qg，連慣常的笑容也不見了。

“這不是獸血，”沉淵寒著臉，“這是哪里來的？”

裴令容似是被他的神qg嚇住了，訥訥地沒有答話。沉淵nie住她左手去卷她的衣袖，女孩的手臂白皙光潔，肘際綁了條簡陋繃帶，紗布上洇開一片暗紅se。

這血痕讓他gan到眩暈，沉淵閉了閉yan睛，片刻之后才低聲問：“裴令容，你到底在zuo什么？”

沉淵在她面前總是笑模樣，裴令容從未見過他生氣。她雖不甚明白他在氣些什么，但也大概知dao是自己zuo了錯事，所以很快就依言結(jié)結(jié)巴巴地講完了她今晚這一chu的前因后果。

裴知儀在禁軍供職，負責(zé)皇城nei外巡戒。前兩天裴指揮使chu1理了一樁棘手的事務(wù)，近來城中偏僻chu1常有年輕女zi陳尸荒野，死狀凄慘，裴知儀抓住案犯時發(fā)現(xiàn)對方竟不是人，而是一只妖氣沖天的黃鼬。

“這陣zi世dao不太平，你自己當(dāng)心，”裴知儀今日休沐在家，立刻對妹妹耳提面命，“那些邪祟為了修煉得dao，全都是飲人血shi人肉的怪wu。你少往外面跑，見了生人不許說話，聽到?jīng)]有？”

裴令容像往常一樣把jiejie的話牢記于心，只是記的重dian和裴知儀的意思略有churu。

“原來你應(yīng)該喝人的血，是我之前nong錯了，”裴令容抬起tou看他，又豎起一n手指tou，“不過只能喝我，行嗎？——chu去喝別人是傷天害理的壞事，是絕對不能zuo的。”

先前沉淵裝病示弱只是哄她好玩，再順便從她那里換一些親近憐ai，直到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裴令容對他所說的一切都深信不疑，她還在努力尋找破局之法，要把他從并不存在的困境中解救chu來。

沉淵默然，良久才嘆了kou氣，對她dao：“我明白了?！?/p>

“你是想要幫我，是不是？”他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