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解舟也跟著點頭。
“我倆才是朋友,你倆才剛認識?!彼瘟栾L有著一股詭異的理直氣壯。
蘇銘時無語。
“你也不讓你其他的朋友坐除了你之外的人旁邊嗎?”宋解舟問道。
真是一針見血。
蘇銘時在桌子下給宋解舟豎了個大拇指。
“那朋友也是分程度的啊,辰星是我最好的朋友?!彼瘟栾L奇怪地看了幾人一眼,“怎么了,不對嗎?你們這什么眼神?!?/p>
這都能圓成友情……蘇銘時同情地看了江辰星一眼。
喜歡上這么一個木頭還真是難為他了。
江辰星卻沒有接收到蘇銘時的眼神信號,而是愣愣地盯著宋凌風,眼神就像傍晚的星星,隨著夜幕降臨,一點點地亮了起來。
小姨正哼著歌在吧臺上洗杯子,聽到店門上的鈴鐺傳來的聲響,便下意識掛上了笑容,說:“歡迎光……”
她的目光移到來人的臉上之后,她上揚的語調一下就卡住了,瞳孔微微放大,手里的玻璃杯一個沒抓穩(wěn),掉進了水槽里,濺起了水花。
來人正是她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嘩啦的水聲讓她恢復了理智,她緊緊抓著吧臺的邊緣,努力地克服自己心里的恐懼,不讓自己的氣勢落了下風,她定了定神說:“曹健,你來干什么?”
“我來看看你啊小雨,”曹健掛著一副和顏悅色的虛偽面皮從店門口走了進來,“我可是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現在在這上班,很累吧,跟我回家好不好,跟我在一塊吃穿不愁,多好,犯得著在這給人端茶倒水的?”
“我怎么樣與你無關,出去,這里不歡迎你!”秦雨被他的無賴嘴臉氣得發(fā)抖。
事已至此,他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坐在角落里聊天的幾個人本來因為視角受限沒看到曹健進來,聽到秦雨抬高的音量才對視了一眼起身過去看。
等他們過去的時候,曹健已經走到吧臺邊上了,抓著秦雨的手說:“小雨,聽我的,跟我回家,我保證我以后肯定對你好,你看你鬧到現在這樣,對你對我都沒有什么好處,還有咱女兒,你也想我們女兒有個完整的家對不對?”
秦雨用力地擰著自己的手,想從曹健那掙脫出來,可曹健的手就像鉗子一樣死死地卡在她的手腕上,無論她再怎么用力都無法撼動分毫。
這樣的力道,讓她無法克自制地去回想那些被打得遍體鱗傷倒在地板上崩潰哭泣的夜晚,這讓她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用絕望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個曾夜夜與她同床共枕的男人。
她絕望而無力的眼神似乎大大地取悅了曹健,他又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支配感,平日里任打任罵的妻子突然開始反抗,不僅要鬧離婚還要跟他爭家產,這樣的變化讓他在路上走著都覺得周圍的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讓他抬不起頭,巨大的落差讓他的怨毒都要宛如實質,像被擰起來的抹布,臟水淅淅瀝瀝地落下來。
所以他四處打聽,終于打聽到秦雨在這里上班,他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