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避開了甘琳口中的隔壁老余以及戴石的妻子,選了兩個不經(jīng)事的少年人。
北軍們這個時候已經(jīng)搜查完畢,又從左右兩家人家中,搜出了一些銀錠同遺物,便再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
一行人抬著豬押著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廷尉寺方向而去,沿途有不少人都好奇的圍觀。
“怎么了怎么了?誰死了誰又是兇手?”
“聽說這兩頭豬將人家隔壁一家子全都吃了,這不豬主人都被抓去廷尉寺了!”
“不對吧?我怎么聽說是這家人太窮,娶不到兒媳婦便娶了兩頭豬!官差覺得傷風(fēng)敗俗就給全抓起來了!”
“你說的也不對!明明就是豬妖變成了新娘騙婚,兩頭豬嫁了三家人,扯砣數(shù)不清三家人拿刀砍,所以都被抓起來了,豬妖也被打死了!大婚那天我還去過,新娘白白嫩嫩的可美了!”
“你們都是哪里聽到的,明明就是他們家兒子變成了豬!現(xiàn)在官府把人拉走請道士做法呢!”
周昭一邊走一邊聽著道路兩旁的議論聲,當(dāng)真是無言以對。
她同蘇長纓對視了一眼,齊刷刷得加快了腳步,擔(dān)心再這般離譜下去,他們會說李廷尉要納兩頭豬為妾,廷尉寺官員同北軍一起去接親了。
待眾人回到廷尉寺的時候,都忍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周昭朝著那三家人看了過去,所有人整整齊齊地彎著腰垂著頭,雙手遮面恨不得以頭點地。
待被關(guān)進了廷尉寺大牢,他們方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焦急的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周昭沒有說旁的什么,一個個的叫去審問,讓他們回憶一共處理了多少具尸體,每個人長相身上有什么特征,身上有什么遺物,傷口又在何處……
這一番下來,方才同蘇長纓還有閔藏枝以及阿晃一同進了左院。
平日里所有人都在正堂里看卷宗,旁邊的廂房都是空著的。周昭隨意選了一間,走了進去。
她提著一個籃子,里頭放著都是遺物,一邊擺放一邊說道,“他們一共處理了七具尸體,這個錢六兒很有可能是一個連環(huán)sharen兇手。我根據(jù)他們的供詞,將遺物都分了份。”
周昭說著,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瞧見窗邊放著棋盤同棋盒,從里頭拿出了三顆白子同四顆黑子。
“死者有四男三女。第一位死者,乃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郎君,穿著錦緞,身上帶了玉佩,看上去成色很不錯,應(yīng)該有些家底。死者的玉佩之上,刻著一個陳字,應(yīng)該是他的姓氏。
他當(dāng)時穿的是白袍,xiong口有大量的血跡,且一共被捅了八刀,肚子都被捅得亂七八糟的。來的時候血跡已經(jīng)干了,尸體已經(jīng)僵硬,他的雙目圓睜,看上去十分驚恐?!?/p>
周昭說著,在玉佩面前放下了第一顆黑色棋子。
“第二位死者……”
周昭頓了頓,朝著窗戶外看了過去,卻見那窗外人頭濟濟,看上去熱鬧非凡。
她看了站在門邊的蘇長纓一眼,蘇長纓走了過去,打開門來,站在門前的韓澤被人一擠直接沖了進來險些撞到了桌角上。瞧見屋中四人看他,他訕訕一笑讓開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