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伸出手來,捏了捏周晚氣得鼓起的臉。
“好好做你代王妃。阿姐想要體體面面和離,同那沈見深好聚好散,相信她自己心中有盤算?!?/p>
周晚一聽,瞬間火冒三丈,“那就這么放過她?真當(dāng)我們姓周的好欺負(fù)。”
“先等和離書到手,拿回阿姐的嫁妝,省得橫生波瀾,你不是自詡老謀深算?”
當(dāng)年周暄出嫁的時候在,周家還沒有中落,當(dāng)年她也是十里紅妝嫁進(jìn)了沈家大門。
周晚卻是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她這回是真的哭,哭得格外的傷心,“那么好的阿姐,怎么就要遭這種罪。若被欺負(fù)的是我,我可以打落牙齒和血吞,我左邊手臂刻著臥薪嘗膽,右邊雕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是欺負(fù)我阿姐,我就忍不得。我就想要沖到沈家去,沖著那老虔婆一頓亂棍,也讓她嘗嘗苦楚?!?/p>
她說著,一把抱住了周昭。
周昭身子一僵,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周晚的背。
周晚一邊嚶嚶嚶地哭著,一邊斷斷續(xù)續(xù)說道,“你可還記得沈見深有一位名叫響鈴的姑奶奶?她自幼在沈家長大,同沈老兒情誼深厚,她如今寡居在外正是有意尋個靠山……
我已經(jīng)讓人去給她吹風(fēng),不日她便會住回沈府。沈家人不是喜歡哥哥妹妹的?那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周晚說著,一把將周昭推開,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就知道你不中用?!?/p>
周昭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周晚,不是早晨她們二人方才得知周暄之事,到了夜里,周晚的風(fēng)已經(jīng)吹到了人家姑奶奶的耳朵里?她還想著說等周暄和離了,就去給沈家人全部松松骨頭。
對比之下,她的手段簡直簡單粗暴到拿不出手。
周晚見周昭一臉震驚,伸出手來,捏回了她的臉,“我還不曉得你,定是打算月黑風(fēng)高套麻袋將人揍上一頓,此計乃是連環(huán)計……沈府的人傷了,沈家姑奶奶便有了許多可用武之地。
你可得辦明白了!從前你同蘇長纓時常這樣黑人,想來是輕車熟路拿捏得好分寸,我便不叮囑你了。”
周昭嘴巴張了張,她想說她如今是小周大人已經(jīng)改邪歸正。
可她自己都不信。
周晚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轉(zhuǎn)身朝著屋中走去,桌上這會兒已經(jīng)擺上了熱騰騰的羊湯,還有廚上新做的下酒菜,周昭瞧著,還有一盆大醬骨,便猜到周晚應(yīng)該是一早就料到她會來,做好準(zhǔn)備了。
她坐了下來,拿起碗分湯,先將第一碗放到周昭面前,“父親帶著周承安拜會了廷尉寺的徐筠?!?/p>
周昭指尖微微一動,并不是很意外。
“我這兩日收到了許多禮,代地路途遙遠(yuǎn),帶不去扔了也是扔了,你若是沒有拜師禮,就給你了?!?/p>
周昭聞言,嘴唇上揚。
門外周暄氣喘吁吁地走了進(jìn)來,“二妹同我想到一處兒去了,我打聽過了你那師父李有刀最喜歡喝酒,尤其是蒼梧清酒。我給你謀了兩大壇子,明日就能送來。你快說說那鮑春荌的案子……”
如今案子已經(jīng)破了,沒有什么好隱瞞的。